书名:[综]大众情人 作者:清水浅浅 文案:他是一只淫妖, 一只患有性冷淡的男淫妖。 【256中文将分享完结耽美小说http://www.256zww.com/】 ================== ☆、第一章 宽敞到空旷的大殿中,天花板高的就似没有顶的殿堂,过于庞大的空间晕染开点点寂寥,仿若置身无人之境那般空的让人心底发慌。 只是今日,这份空旷却因那洁白床铺之上翻腾的两人而蔓延出异常的高热,赤果着的身躯大胆而奔放的没有用他物遮掩半分,甚至只需要站在远处,就可以清晰的看见女子那玲珑有致的身体和男人那过于白皙却不乏力度的躯体紧紧纠缠。 暧昧的娇吟在空气之中缓缓扩散,一点一点的染红了寂寥的苍白,男人的"勤劳"使得那女子愈发激烈的呻·吟起来,甜腻而高亢。 "哦…哦……Apollo、Apollo、啊——" 美目迷离脸泛桃花,美人正在身下沉浸在自己带来的高·潮之中,勤劳耕作的男人却在这一刻,萎了。 =============================== 作者有话要说:注:本文淫妖并非必须靠XXOO吸取精气,可以只是亲吻、抚摸等等,只需要喂饱自己就好,只是介于他的体质,正常人类是不可能单独靠亲吻等接触就提供足够精气。受伤时也可借吸食精气来快速恢复,受伤越重需要的精气越多。皮埃斯:这并非开坑,这只能算是……引子【?】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男主身份雷这个问题,请原谅我看多了奇奇怪怪的美剧吧【远目……PS。。男主是看了《妖女迷行》这部后的衍生物,淫妖,多荡漾的身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伪更一下帮朋友推个文,请别揍我【顶锅盖趴~~~神烦吸血鬼和胆小凡人爱恨交缠了怎么破?雾容: 娇喘和呻·吟因为男人沉冷下去的脸色而渐渐消失,沉浸在欢愉之中的女子很快就恢复了她的冷静。 从床铺之上下去,女子甚至都来不及给自己披上哪怕一件衣服就恭敬而惶恐的对着男子做出了臣服的姿态,那张美丽的脸上在数秒前还带着迷人的晕红,此刻却已经染上了几分令人不忍苛责的哀愁。 "我伟大的王,一切都是我的过失,我在这里真挚的请求您千万别因我的过错而责怪自己责怪他人。" 男人坐在床铺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女子,那诱人的身躯依旧那样令人心动,白皙而光滑的肌肤更是美丽,在微微的光芒之下似散发着珍珠乳白色的光芒。 只是此时此刻,这些本来让他心喜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旁骛,对他而言,他更在意的其实是其他。 "卡里斯托。"男人低缓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魔力,就好似只需要一些字符就能够让人爱上,带着天生的蛊惑气息。"你想说的只是最后一点,对吗?" 最后那两个字问的温柔似水,却让低首的女子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仿若感觉到冷一般,女子粉色的唇苍白了起来,从咽喉吐露的话语急促,带着迫不及待的焦急。 "王,我只是……"解释在口中嘎然而止,女子突的呆愣起来,缓缓的,因为害怕而苍白的气色染上了瑰丽的血红,美目顾盼生辉,兜转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痴迷。 "我只是无法控制的爱上了他。他是那么的优雅、高贵,当那金色的发丝抚过我的脸颊时,我几乎可以听见我心跳的声音,温热的吐息,狄俄尼索斯酿出最美的酒也比不上它的醉人,他……" 低低的一声冷哼让女子从痴迷之中脱身而出,只是眼中还残余着清晰可见的狂热,那是属于她的爱情,超越了所有的爱情。尽管此刻她害怕的瑟瑟发抖,却依旧忘不了那令她戒不掉的气息。 "王,我请求您,千万别因为我的过错去惩罚他,是我一厢情愿的爱着他,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无关?"这两个字几乎是咬紧了牙关从咽喉挤出来的,男人俊美的脸孔在此刻几乎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好一个无关!" "王……"听出了男人话语之中深沉的怒气,女子急切的想继续解释,却才开口就被男人带着愤怒打断了话语。 "卡里斯托,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为他说半句话,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令你伤心的事情。" "可……"可是她真的不想让王误会他啊,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怎么忍心让王误会? "下去!"冷喝一声阻止了女子所有的话,只有男人自己才知道他此时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对于女子离去的身影,男人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施舍半分,在只余下他一人的殿内,男人放任自己的怒气蓬勃。 这并非第一次了,自己看中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对于他而言是难以忍受的耻辱,这一点那个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巧合"的总是和他看上同一个女人。 是的,那个人是故意针对自己的,第一次他还可以说是因为他们生活区域重合度高而发生的巧合,只是个女人罢了他也不在意,但第二次第三次……一直到现在的第N次,他完全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那人就是在针对他。 这是对他的挑衅,他绝对不能容忍,只是……男人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眼中浮现出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郁闷。 饶是他坐在顶端,但总不能因为抢女人抢不过别人就判罪吧?这就不仅仅是闺房之中的侮辱了,而是全界都知道的侮辱。所以,他动不了那人,更何况那人还有个可以和自己对抗的人背后护着。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男人只觉得头疼,虽然他从不否认自己不够光明磊落,但那次他的的确确不是有意为之,一切都是巧合惹的错啊。 怎奈那人硬是继承了自己的性子,对那事耿耿于怀至今,让他愤怒却不好下手,幸好,还有一个杯具和他做伴。想到这里,男人竟诡异的生出了几许宽慰心态。 而在此同时,被男人当成调剂心情的杯具君也的的确确经历过和男人相似的经历——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让他从热情高涨一下子偃旗息鼓。那种感觉,只要是男人都是无法忍受的耻辱,更何况这种耻辱还是复数形式的存在。 并非没想过报复回去,但……每次到这里,无论是男人还是杯具君都不得不承认那人的魅力,仅仅用言语和简单的触碰就能够仅仅勾住心魄,那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根本不是那些女人能够逃脱的了的,纵使是"敌人",他们在这一点上也无法抹杀对方的厉害之处。 所以,哪怕他们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把对方看上的女人抢过来,那也无从下手,女人们就跟中毒似得坚定不移的爱着那人。尽管爱情对他们整个种族而言都只是一场盛大、美丽而短暂的镜花水月,但那个人的的确确得到了例外——许多女人深情而漫长的爱情。 若在其他时候,他们也是很乐意结交一下这种"同类"的,只是当他们沦为他阴影之下的杯具时,这种乐意顷刻间就烟消云散,系数化作了眼中那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只要默念着那人的名字,无论是两人中的哪一个,都逃不脱那种咬牙切齿的冲动。 Apollo,福玻斯·阿波罗,被光明眷顾的神。 ☆、第三章 奥利匹斯山上最近的气氛浮现出丝丝诡异,这也使得山脉之内或者周围的围观者愁眉苦脸起来,因为这种诡异的气氛意味着他们那位伟大、英明、俊美……但依旧掩饰不了花心本性的王再一次的生起了闷气。而每当王生闷气,倒霉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无辜的小虾米,这年头,群众观众不好做啊。 但并非所有的观众都这般愁云惨淡的,还有一些人,比如住在山脉之内的那些,大致上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忧心忡忡,一类则是幸灾乐祸了。当然,前者和后者的对象并不相同。 "雅典娜啊,父神可会因此责怪哥哥?" 银白色的长发几乎倾泻至地面,一向英姿飒爽的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此刻秀眉轻拢,美丽的脸上尽是浓浓的担忧,父神和她哥哥之间的问题一向是她心头之重,虽然她非常理解哥哥也不觉得哥哥有什么错,但她真的担心如此往复下去父神会暴走啊。 相比阿尔忒弥斯的担心,被询问的雅典娜就显得没心没肺多了。她挥了挥手,洁白而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了漫不经心的期待。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你就放心吧,父神还没吝啬到连这种事情都责怪你哥哥的地步。" "可是,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父神会不会憋不住?"一开始她也和雅典娜想的一样,反正追女人这种事情是各凭本事,那些女人比较喜欢哥哥那也只能说明哥哥魅力比较大,父神应该还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但是渐渐的,有了第一次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至现在的无数次,每一次父神看中的女神都先一步被哥哥迷住了,她是真的很担心自家哥哥会不会被暴怒的父神一巴掌给劈了,毕竟这事关男性尊严。 "没事没事,最多也就被父神劈个几道雷而已,死不了的。"神明就是这点好,再怎么得罪神王也不要紧,最多受点皮肉罪,怎么折腾都死不了。 "雅典娜!"对自家好友皆姐妹无所谓的态度十分不满,阿尔忒弥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双美丽的如同盛载了月光的眸子中,担忧之色毫无遮掩,"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虽然雅典娜对此保持保留意见,但见自家好友的表情她还是很自觉的收敛了一些看好戏的神色,稍稍端正了态度。 "那怎么办?现在的问题可不在于父神而是阿波罗,他若不肯退一步的话那这种事情根本无法解决。"总不能让她跑去跟父神说"喂!你都一把年纪儿孙满堂了就别跑去找女人了,该修身养性了。",她想这样她父神估计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需要思考就直接把她烤熟了。 "哥哥他……"雅典娜说的事情阿尔忒弥斯也知道,只是,想起自己每次一提到父神或者海皇的名字哥哥那灿烂的比太阳神赫利乌斯的金马车还要耀眼的笑容,阿尔忒弥斯就忍不住叹气,那种样子她哪里还当的了和事佬? "不过这也不能怪哥哥,的确是父神他们做过了。"她可是知道哥哥纵使看着看着花心风流但却也只是浅层罢了,从不乱搞关系,但那次却……对于阿尔忒弥斯这种直白指责自家父神外加神王的行为雅典娜什么表示都没,坦荡荡的就跟啥都没听见一样,还十分怡然自得的附和着自家姐妹的话。 "的确,不过我没想到阿波罗会放过丘比特。" 看了一眼眼底浮现起疑惑的雅典娜,阿尔忒弥斯表情十分的忧郁,淡淡的叹息一声,带着让雅典娜莫名的忧伤。 "哥哥他,把丘比特的金箭刺入了丘比特的心上。" "……丘比特爱上了谁?"联想到之前听见的传闻,雅典娜表示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这次,阿尔忒弥斯的表情更加忧伤了:"哥哥他是把丘比特拎到父神面前才刺得。" "……"怪不得会出现那个传言,那段时间父神也是经常挑阿波罗的刺。她记得当初她还为阿波罗抱不平来着,毕竟阿波罗是父神挑衅之下的无辜牺牲品。没想到,这之中还有这么一个缘故啊,阿波罗他还真敢做。 "那海皇呢?"罪魁祸首有两名,阿波罗不可能只怪父神一人的吧? 幽幽的抬头仰望着夜空的星辰,阿尔忒弥斯脸色的忧伤在月光中弥散开来:"你以为海后为何会突然如此厌恶海皇?"虽然海皇的花心众神皆知,海后也早已经和海皇貌合神离,但无论如何海后也不可能如此明白的和海皇撕破脸的让海皇下不来台。 "这……"会不会得罪的太狠了?谁都知道海皇很重脸面上的事情的啊。 "哥哥把丘比特的铅箭射入了海后的心上,而且在之前他就把事情告诉了海后。" 雅典娜默,所以,这一切还是海后自愿的?到此,她不得不感慨一句:"阿波罗的魅力还真是难以抵挡啊。" 她就知道,纵使是报复阿波罗也会坦坦荡荡不遮不掩,更不可能把其他无辜之人牵扯入内,只是她没想到居然还是海后允许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点吧? "哥哥一直都是最迷人的男神。"这句话阿尔忒弥斯说的是那般理所当然,看的雅典娜再一次的无语了数秒,不过,纵使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阿尔忒弥斯的话。 她的朋友她的姐妹,甚至包括了天后,对于阿波罗都是友好到不行,纵使阿波罗和父神、海皇一样都属于神界最花心之神之一,但毫无疑问的,阿波罗对女性的吸引力要比父神他们高出一个层次。 当然,其实这种事情父神他们也不会在意,毕竟在她看来父神和海皇花心归花心,却始终无心,不过是你情我愿的床上游戏罢了,阿波罗也很自觉的不会去撬墙角,三人之间十分和谐,直到一场意外,这种和谐被彻底打破。 ☆、第四章 恩纳,一个四季如春百花盛开的人间山谷,被神明眷顾着迎来了三位美丽而纯洁的女神,春之女神贝瑟芬妮、战争女神雅典娜、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 她们享受着山谷内浮动的幽幽暗香,嬉笑着放松着自己的感官,就若人间少女一般,和闺阁密友一起说着一些悄悄话,沉浸在花海之中,一切都是那般宁和美好。 突然间,意外之客降临,不知为何聚在一起的三界之主也来到了此处,似乎是寻找雅典娜有事。本来这并没什么,也打扰不了女神们欢乐的心情。 只是诡异的一阵风吹起,夹着满满的花香和那支独特的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箭射入了毫无防备的冥王身上,冥王抬眸,本来他的视线会落到春之女神的身上,毕竟他现在的面向之中只有那欢喜的跑远了的春之女神一人。 但意外再次降临,为了自家妹妹而来的阿波罗降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冥王和春之女神的中间,冥王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阿波罗的身上。爱神之箭使得冥王瞬间就爱上了阿波罗,在她们的惊呼之中把并没任何防备的阿波罗抢入了冥界并宣告三界要立阿波罗为冥后。 虽然她们很快就反应过来追寻而去,但冥王的地盘岂是说进就进的?父神和海皇又不愿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合作对冥王的挑衅,所以最后还是阿波罗自己出的冥界,那个时候冥王也已经挣脱了爱情之箭的力量,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原样,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阿波罗的身上从此多了个冥后的头衔。 神格并非说给就给说撤就撤的东西,尤其是一界之后的神格就更不能如此随便收放了。就连波塞冬那种性子的人在和海后撕破脸后都没高兴收回神格就更别说冥王了。以冥王那个性对这种东西半点儿不在意的态度了,哪里可能特意收回神格? 这件事让阿波罗几乎暴走。身为一名男神,还是一名女人堆里面十分有魅力的男神,却要顶着一个女性的神格,还曾经被个同性抢回家,这对于阿波罗而言可谓是过大的刺激。 受了这样的刺激,阿波罗自然要弄清事情原委了,在发现原来一切竟是神王、海皇联手对冥王的挑衅而他则是被牵累的无辜路人甲后,复仇火焰熊熊燃起,被他定下的不惹比自己强的人这个规则也彻底忘却脑后,开始了撬墙脚生涯,这一撬,就撬了千百年。 很快的,众神都发现了三神之间那诡异的气氛,但无奈谁都插不了手去调解。神王、海皇他们惹不起,阿波罗之前看着很爽快很好说话,到了这事上却执着到让他们头疼的地步。 最后他们只能放弃,每每到神王或者海皇心情不爽找无辜路人甲出气的时候,他们也只能紧闭大门足不出户,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总比出门受罪强吧? 渐渐的,神界就形成了这种奇怪的循环,阿波罗—女人—神王、海皇—女人—阿波罗,然后以神王、海皇的怒气收场。 尽管神王和海皇把事情包裹的严严实实,那些女神也都闭口不提房内之事,但总有那么一两句谣言传出去的,再加上各种脑补,现在神界还有谁不知道发生在这三个神之间事关女神二三事呢?对此,众神也唯有长叹一声,然后继续等待下一次爆发了。 当然,身为无辜的路人,他们绝对不承认在等待的过程之中除了无奈的感慨之外还有那么点期待看好戏的意味。 至于这事之中另一个至关重要的当事人冥王陛下,众神奇怪的发现对方受此挑衅后竟没有和阿波罗一样怒到暴走,反而冷静的好似完全和这事无关一样,该干啥干啥,只是出现在地上的次数比之前多了那么一些,而且每次出现的地点好像都在阿波罗周围,至于是否只是巧合嘛……还有待他们的挖掘。 只是阿波罗好像对于冥王这个同是受害者的难友来地上的次数增加这种事情并不怎么高兴,证据就是每次冥王陛下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他周围时,那总让人觉得温暖的光明都会突的降温,本来对冥王陛下和善的态度也变得干巴巴的僵硬,还有一些……尴尬和恼怒。 要知道,神明都是永生一族,虽然冥王陛下常年呆在冥界但总有上来的时候的,同为十二主神之一的光明之神阿波罗和冥王陛下自然算得上老熟人了,两人见面时阿波罗也是客客气气的还算和谐,当然,在意外发生之前阿波罗对谁都十分友好。 这样的阿波罗让众神怎么也接受不了会因为神王和海皇而把同为受害者的冥王一起迁怒进去,所以,这种转变的态度是否还包含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原因在内? 八卦的信息让众神的双眼顿时闪亮闪亮的,脑子也噼里啪啦的快速转动起来:在冥王挣脱爱情之箭、在阿波罗从冥界出来之前那段时间内,两人难道发生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第五章 不足为外人道?被众神关注的中心之一阿波罗此时躺在他华丽的软椅之上享受着美人儿的伺候,那姿态,比之后宫三千的君王更为潇洒,身边的几位美人也是各有千秋,单单是那股子独特的神韵就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她们都是神明,天生就善妒而任性的神明,此时此刻却和谐的处在了一块儿,软语絮絮温言细语。 可以说,阿波罗享受的这一切是所有男性梦想之中的最极端,哪怕是无所不能的神明,诸如神王、海皇,阿波罗这种美女环绕并且还没有争风吃醋戏码发生的情境也是他们所期待而嫉妒的,但阿波罗却并不满足,神明都是呲牙必报的主儿,他也不例外。 "阿波罗,我们为你添麻烦了,对吗?"说话的美人正是最近在宙斯床上高喊着阿波罗的女神,此时的她忧心忡忡,含情的水眸被浓厚的自责掩埋。 "别担心,卡里斯托。"比起宙斯那种似天生调情的嗓音,阿波罗的声音要多出几分慵懒的徐缓,低低的轻轻的,拖拽出一种莫名的韵味,勾的人心口发痒着渴求更多。 若说宙斯是调情高手,女人都难逃他的魅力,那么阿波罗就是人形春·药,只要他想,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网,并且心甘情愿沉沦。 "这并不是你的错。"落在卡里斯托下巴处的手指修长,形态和颜色都完美的恰到好处,在空气的微光中,竟似折射出了一种光芒,有些冰凉,却令人惊艳。 这是天界最完美的神,不论是男神还是女神,阿波罗的外貌都是无人能够超越的。 "可是我不该的,阿波罗。"心上人的安慰让卡里斯托忍不住低声哭泣,贪恋着下巴处那份柔软的触感,她的自责更胜,"明知道王和你之间……我就不该和王扯上关系。" "这并不是你能够拒绝的,不要为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自责。"无论是温柔的话语还是那在女子脸颊上轻轻拭泪的举止,这都让女子哭泣的不能自己。 卡里斯托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把心上的那人容颜细细铭刻,金发蓝眼,明明和王是那般相似,偏偏有着让她入魔的魅力。这种温柔,正是她无法抗拒的毒药。 "阿波罗……"终于忍不住纵身靠近着哭泣,卡里斯托一直呢喃着阿波罗的名字,她不明白,阿波罗是这般温柔,王和海皇怎么忍心下手伤害他? "别伤心,你们该知道我并不怕陛下或者海皇。" 任由卡里斯托靠在自己胸前哭泣,阿波罗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丝,嘴角噙着的笑容浅浅淡淡,并没有太阳的灿烂,却依旧那般耀眼的让其他几名女子愈发痴迷。 这些事情阿波罗自然是知道的,只有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了解才能够最大化的利用好自己的优势。只是温柔?阿波罗内心低低笑着,的确温柔,但也不过是习惯罢了。 突的,暖人的光明隐隐被黑暗笼罩,这让几名女子开始惊慌失措,也让阿波罗的笑容微微僵硬。这里是他的神殿,他是光明之神,在这种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丝毫黑暗的,除非……收敛起眼中柔和的笑意,阿波罗从软椅之上站起,安抚着有些慌乱而害怕的女子后才抬眸看向了那个除非。黑袍黑发碧眼,俊美的容颜却抵不过那满身的死亡之气,仅仅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够让人体会到死亡的冰冷,在三界之中,也唯有一人能做到了。 "不知冥王陛下光临此处所为何事?"比起面对女子时的温柔,此时的阿波罗虽然说不上神色冰冷但却也不免带上了几分生硬。他不喜欢面对这个男人,十分的不喜欢。 哈迪斯并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看着被美人环绕的波塞冬的眸子之中,碧绿之色逐渐变浓,隐隐的,几分冰凉之一在空气之中晕染,让几名女子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忍不住愈发靠近阿波罗,只有在他的身边,她们才能够抵挡住来自于冥王的寒冷。 低首含笑着低声安慰着几名女子,阿波罗向来都是这样,对于女神都仔细而贴心的让人无法抗拒,尤其是安慰时的那双眼,好似透着什么魔力让她们除了他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先回去吧。" 乖乖的点着头,几名女子消失在神殿之中,盲目的崇拜使得她们并不担心冥王会对阿波罗不利,在她们看来,谁都不能够伤害到阿波罗。 送走了几名女神,阿波罗这才再次看向了冥王,这个和他同属于受害者但怎么也无法让他产生革命情谊的男人。 望着男人执着的视线,阿波罗忍不住暗叹一声,略显疲惫的重新在软椅之上坐下,"让你别再出现你依旧出现,出现后又不言不语,尊敬的冥王陛下,请你开次尊口说明来意有那么困难吗?"被这样的一个人盯着,他还真的很难自在啊。 终于,在阿波罗千呼万唤之下,哈迪斯开口说了自意外之后对阿波罗的第一句话,声音有点凉,但很好听。 "你该明白我的来意。" 明白……明白个毛!纵使是早已习惯了温柔示人的阿波罗此刻也恨不得挠墙了。这个男人,自那事之后就老是在他身边打转破坏他软香入怀的美妙生活,那些女神每次都被这位冥王陛下的突然出现吓破了胆,要不是他有能力的话,估计此时身边的女神都被这人吓光了。 "冥王陛下。"一个字一个字咬的有点重,阿波罗抬眸,目光却依旧带着几丝慵懒,微微上挑的眼角总是被染上几许的迷人风情。"请恕我愚钝,完全不明白你的来意,可以请陛下简单的解释一下吗?" 哈迪斯缓缓走进,在突破了安全距离之后,低首俯视着坐着的阿波罗,薄唇轻启,如阿波罗所愿的做了"简单"的解释,清冷的嗓音若珠玉落盘,蔓延出一种独特的质感。 "你是冥后。" ☆、第六章 寂静,在刹那间就弥散了整个神殿,有那么瞬间,阿波罗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再三确认自己并未听差时,唯一的反应就是内心满屏弹幕的卧槽字样,后面还跟有一连串占屏的感叹号。 和哈迪斯对视着,试图寻找任何关于哈迪斯捉弄自己的信息,只可惜最终还是无果,数千年的相识也让他知道哈迪斯并非爱开玩笑之辈。但也正因为此,阿波罗才忍不住扶额叹息。 "冥王陛下。"斟酌着语言,阿波罗心底第N次的诅咒着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两名罪魁祸首,"我们都知道一切只是比丘特的金箭作用,你不必如此耿耿于怀。" 对于阿波罗的话,哈迪斯没有任何回应,依旧只是用那双暗沉到墨绿的双眸紧紧盯着人不肯放,那专注的程度让被注视习惯了的阿波罗都受不了。——他果然还是习惯被美女关注而不是美男。 "好吧,或许事后你有一些奇特的、唔……类似回味觉得美好之类的感觉,但我也记得已经解释过了,这些都只是因为我体质而产生的错觉,并非你本身的感觉,不必介怀。" 说到这里,阿波罗第N+1次的诅咒着宙斯和波塞冬以后对女人再也硬不起来!就因为他们,他才不得不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赤·裸裸的呈现在哈迪斯的面前,这本该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的事情。 "体质?"终于,哈迪斯大发慈悲的开了口,虽然简洁短小但也差点让阿波罗激动到泪流满面了:终于不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是啊。我曾告诉过您,在某种时期接触到我的人会产生一种喜欢我的错觉,过后不久便可恢复,所以冥王陛下无须介意,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意外。" 那个时候也刚巧他饿了,本打算看完妹妹之后就去寻找合眼的食物的,谁料到会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虽然最终他吃的很饱,但这并没让人开心半分。——他讨厌做到最后,尤其还是和一个男人做到最后。 哈迪斯再次沉默了下来,墨绿色的双眸愈发的暗沉下来。的确是意外,在挣脱了金箭的力量后他曾一度想和宙斯、波塞冬开战,只是意外的,他最想做的却并非以杀戮来释放自己的怒气,而是这个人,他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想着这人。 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体质,但是…… 看着面无表情的哈迪斯愈发深沉的眼,阿波罗略微无奈的叹息,所以他才不喜欢和这些实力比他强的人打交道,因为这些人总是太自我中心了,只愿相信自己而无视他人。 伸手,阿波罗第一次用他那双抚摸过无数女子的手摸上男人的脸颊,蔚蓝的眸子此刻失去了天空的纯粹,变得深沉,徐徐缓缓的弥散出一种独特的妖艳。厚薄恰到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比之以往的愈发动听,声音最惑人的海妖都比不上其中的引诱力。 "感觉到了吗?"轻轻地、缓缓地,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展现出最动人的邀请,此时此刻,阿波罗那金色柔顺的发丝、精致俊美的容颜……甚至连低缓的每一次呼吸,都透出了浓浓的蛊惑气息,让他看上去比之平常更加的勾人,让人恨不得狠狠扑上去与他共赴巫山。 在哈迪斯完全变脸之前撤离,阿波罗恢复了以往的神色,或者说比之以往还要冷淡上几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他还是一个普通人时,这股力量就已经很强大了,现在,他是阿波罗,神明的力量滋养了它,让它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可以不自大的说,若他想勾引一个人的话,没有人能够逃脱,包括三大主神,只是能够迷惑住的时间很短罢了。 等哈迪斯的眼恢复了清明之色,阿波罗在内心赞叹一声不愧是三主神之一后开口旧事重提:"所以,冥王陛下可以把那事完全忘了。" 其实他并不是很明白,说深了他们之间也不过就有一场陷害之下的关系罢了,用得着这般在意吗?在这里,肉体关系可谓是最不靠谱的关系了,若不是因为他本身问题,那么这里就是他最大的温床。而且真正该在意的难道不是那两罪魁祸首吗? 哈迪斯依旧没说话,冥王的寡言是终身所知的事情,阿波罗也并不介意。他介意的是哈迪斯那种紧紧盯着他不放的视线,愈发的专注了,其中的深沉是他不愿探究的东西。 就在阿波罗因为哈迪斯的安静而快要彻底走神之时,哈迪斯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空悠悠的回荡出真实的疑惑,很浅很淡,但的确存在着。 "你的体质会让我不喜你与他人接触?"的确,他对那场情事感觉很好,不管是因为什么,那种滋味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的,会上来也是因为他想,而后,他发现他十分不喜这人与那些女人的纠缠。 "呃……"说实话,若是普通人的话会,但换成哈迪斯?绝对不会。尽管那股力量很强,但维持的时间是看对方的强弱决定的,所以他敢打包票,能够迷惑住哈迪斯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一场床事的时间罢了,事后哈迪斯应该除了觉得事情比和其他人做的更加感觉好之外别无其他了。 但是他不能这样说,因为他知道这样说的话说明了什么。当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和其他人太亲近之外,除了那种见不得他人比自己更受欢迎的扭曲的嫉妒心之外也只有吃醋这个名词可以解释了。嫉妒这种东西他不认为哈迪斯会有,吃醋……说实话他也不认为哈迪斯会有。 不管真相如何,阿波罗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短暂的无言之后,他就轻挑了下眉,神情之间寻不到半分欺瞒。——谁都知道,阿波罗是从来不会说谎的寓言之神。 "这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自然会消失,冥王陛下请宽心。"说完,阿波罗就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该去看看阿尔忒弥斯了。 整理了下衣衫,阿波罗再一次的看向哈迪斯,神色真诚:"冥王陛下,那场意外并没有改变什么,还请冥王陛下不必介怀,忘了便是了。" 说罢阿波罗就走了出去。——只是上次床而已,那能算的了什么?至于节操,那是什么?在他得知自己究竟是什么物种后这东西就完全被他抛弃了,更遑论现在他还是最没节操的希腊神明之一。 走的潇洒的阿波罗自然是没有看见背后目送着他离去的哈迪斯眼中渐渐沉淀下去的执着,此时的阿波罗并不知道,尽管希腊神族随地扔节操,但无论在哪里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例外的。 ☆、第七章 "哥哥。" 才见到阿波罗远远走来,阿尔忒弥斯就已经欣喜的迎了上去,亲热的给了阿波罗一个拥抱。阿尔忒弥斯身边的仙女也都很热情的表示了她们的欢迎。 乐的接收美人们的亲近,阿波罗表示美人环绕的生活真心美好,尤其是这些美人温柔又明理,身体也足够坚韧到让他不必担心会伤害到她们的地步。 帮着理了理银色的发丝,阿波罗看着自己这位一母同胞的妹妹满脸柔和,和其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相比,这个从母神肚子里开始就和自己在一起的妹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准备好了?"每个夜晚,阿尔忒弥斯总是需要驾着乳白色的牛车跑遍整个天空。 "嗯。"和外人面前的形象不同,阿尔忒弥斯此时乖巧的如同普通的人类,和阿波罗相同的,她对于自己这个从小就照顾自己的哥哥十分亲近,比起母神,与她并肩的哥哥更加重要。"哥哥,我听说冥王又来找你了?" 说起这件事月亮女神就忍不住忧心忡忡的——事实上用雅典娜她们的话来说,这位一向独立干练的女神只要碰上阿波罗的事情就总是担忧的跟好似一阵风就能够把阿波罗吹倒一样。 并不意外自家妹妹那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毕竟卡里斯托本就是阿尔忒弥斯身边的仙女,刚刚哈迪斯来的时候她也在。 "不必担心,冥王陛下只是有些疑惑找我解答罢了。" "可卡里斯托说,冥王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这话她还是往轻里说的,卡里斯托的原话可比这个严重很多。 轻笑一声,阿波罗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发顶,也给了旁边略微不安的卡里斯托一个温和的凝视,"你们啊就爱瞎担心,还以为冥王陛下会为难我不成?" 得到了阿波罗的安抚,但卡里斯托还是不放心,她是真的觉得那个时候冥王的脸色冷冰冰的很可怕,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单单是她就已经见过好几次,冥王来找阿波罗时,那双让她们害怕的眼睛比之以往的死气更加深沉。 "阿波罗。"满目忧愁,卡里斯托向前几步靠近了阿波罗,"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所以请求你不要再为自己招惹祸端了,好不好?" 为卡里斯托的小题大做再次轻笑出来,阿波罗安抚似得顺着她的脸颊向下轻抚着卡里斯托的发丝,却没有答应下任何事情:做不到的事情他从来不去承诺。 阿尔忒弥斯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看似温柔实则也并非那么好说话的。当然,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神族的通性罢了,大家都不是那种喜欢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 "哥哥,我先去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阿尔忒弥斯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她的仙女们坐着牛车缓缓上了天空,阿波罗目送着自家妹妹离开后,便寻了个地方开始睡觉。——尽管不睡也可以,但他习惯了这种作息。 牛车之上,阿尔忒弥斯收敛了在自家哥哥面前的柔顺,俏脸含霜,凉凉的视线撇过了卡里斯托,语气中有着神明与生俱来的高傲和任性。 "以后别再去为难哥哥,明白吗?" 卡里斯托并没觉得阿尔忒弥斯这种态度有什么不对,只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月亮女神,她熟悉的那个女神,让她敬畏的女神。只是……"但是阿波罗他敌不过神王他们的,我怕他会受到伤害。" "没人可以哥哥。" 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但卡里斯托并未怀疑上半分,她一直都知道女神和阿波罗之间的感情亲密,也知道若是阿波罗出事女神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但是这依旧无法让她掩下心中的担忧。 "并非我不信阿波罗的能力,只是对方是三主神啊,阿波罗能怎么办?" 闻言,阿尔忒弥斯沉默了下来,也并未因为卡里斯托的不依不饶而去责备,因为这也是她的担忧。若可以,她也想让哥哥退一步,只是她们是双生子,她了解她的哥哥如同了解自己一样,所以她才知道,怎样才是哥哥喜欢的方式。只要是哥哥喜欢的,她便不会去阻止,哪怕前路因此充满不定因素。 "你说冥王见到哥哥是面色不善?"她本以为冥王会是哥哥的帮手的,毕竟神王和海皇算计的就是冥王,而冥王也不是那种吃了亏就闷声不谈的性子。只是为何,冥王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那事? "是啊。"只要想到那寒冷刺骨的视线,卡里斯托就忍不住苍白了脸色。她总觉得冥王陛□上带着浓浓的恶意。"他的那双眼让我见到了死亡的色彩,太可怕了。" 尽管冥王面容上有着不属于神王或者海皇的俊美,但第一眼看去,她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那双眼震慑,翠绿色的死亡,矛盾的组合却愈发的让她害怕。她不明白冥王身上的那股子恶意究竟是为何,分明在很久之前,冥王虽然性子冷淡但并没有这么的冰寒,只消一眼,她就再也没有看第二眼的勇气。 沉吟片刻,阿尔忒弥斯心下做了决定:她必须去找冥王谈谈,若是冥王和哥哥站在同一阵营那么她就不必那么担心了,但若是冥王和神王他们统一战线,那么她就必须去弄清楚其中缘由,她绝对不能让哥哥处于腹背受敌的状态。 阿尔忒弥斯本就不是拖拉性子的人,在夜色散去就独自入了冥界。这一次,并未和上次那样被挡在外面,而是经由睡神和死神带着直接见了哈迪斯,二人的谈话并无第三人在场,是以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离开冥界时,阿尔忒弥斯的脸色绝非喜悦,那满身的怒气几乎让见到她的神明都误以为她被染上了她哥哥的光明之意——炙热而蓬勃。 见阿尔忒弥斯回来,隶属于她的仙女们都忍不住充满了担忧。正如之前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谈话时说的,阿波罗的魅力是无需质疑的,只要他愿意,所有的女性都会对他很友善的,所以尽管除了卡里斯托之外其他仙女和阿波罗并没有暧昧关系,但仙女们依旧很关心他的安危。 但阿尔忒弥斯并没有心情去安抚她们的担心,此时此刻她心中仅剩下的唯有一句——三主神什么的全部都给她华丽丽的圆润吧!! ☆、第八章 "哥哥!" 一阵风似得卷入了阿波罗的寝殿,阿尔忒弥斯把那些侍酒者都赶了出去,直等殿内只有她们兄妹二人后才双手按在阿波罗的双肩,四目相对,满脸严肃的开口。 "冥王找你并非因为生你的气对不对?" "呃……"对于自家妹妹突然间的问题颇为疑惑,阿波罗顿了顿才开口回答,"你怎么会这样问?" "你别管,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看着阿尔忒弥斯眼中的执着,阿波罗静默片刻后幽幽叹息一声,低低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丝丝莫名的情绪。 "你去冥界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不存在任何的疑问语气。并非只有阿尔忒弥斯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自己的妹妹,他们是双生子,从母神腹中出来便是手牵着手的兄妹,他又如何会不了解她呢? "是。"正因为互相了解,所以她才从不对他隐瞒。她也以为哥哥不会对他隐瞒的,可是为何会这样? "别多想。"揉了揉阿尔忒弥斯的发顶,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绽放出浅浅的笑容,阿波罗的眼中脉脉温情流淌,"不说只是因为我也不清楚他的想法,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 "正常?哥哥,你可知道我去找他时他对我说了什么?"事实上阿尔忒弥斯很轻易的就原谅了阿波罗对她的小小隐瞒,她的关注点很快就转移到了最让她愤怒的点上。 "他说你是他的冥后,他还说你是他的人让我离你远点!"抛弃了以往的优雅,阿尔忒弥斯已经有几分竭斯底里了,"去特么的冥后,敢肖想我哥哥的全部给我滚远点!!" "……"该夸一句不愧是他妹妹吗?学习能力就是强。他不过是不小心在她面前骂过一次就被自家妹妹完全吸收并学会自用了。"阿尔忒弥斯,优雅、优雅。" "哥哥你别给我转移重点,说,你知道他的意图多久了?"优雅?那是个什么东西?除了在其他人面前装装样子之外就别无它用了。 对自家妹妹的执着表示头疼,他是真心不想谈这个问题的,搞了那么多年暧昧,他真的从没想过把自己口味发展成男女不限路线。 "别这样激动,那只不过是冥王陛下的一时错觉罢了,过段时间他就会想明白的。" "错觉?!"尾音上扬着,阿尔忒弥斯几乎抓狂了,"如果只是错觉他就说的这样信誓旦旦的话,那等他想明白了是不是我就再也不能见你了?" 所有想要拆散他们兄妹的人全部该滚回冥界一遍遍轮回,就算是冥王也不例外! 阿尔忒弥斯那双偏于清冷色的眼眸之中燃烧起熊熊烈火,对于某种控来说,凡是想要抢走自家兄长的一律都是敌人,没有高低之分。 被自家妹妹炮轰的哥哥表示他很无辜:整件事之中最大受害者是他没错吧?可是为何到最后报仇也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吃了亏之后还必须被占便宜的人纠缠,最后还累的他被自家妹妹咆哮?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他想明白了就不会再这样说的。" "哥哥,是你理解错了,他喜欢你,明白吗?和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喜欢你。"没谈过恋爱不代表她看不懂,在神界,她看过的爱情还少吗?冥王那混蛋分明就是在肖想她哥哥的灵魂还有肉体! 阿波罗微微怔愣,随即失笑:"你太看得起你哥哥我了。怎么可能喜欢?毕竟我和冥王除了那次意外之外,其他时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或许点头之交这还是他自我感觉良好下的错觉,冥王根本不是那种你说一句你好他便会回你一句的人,估计连点个头示意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相比起自己的话来,阿尔忒弥斯反而觉得自家哥哥的话才难以理解呢,"这世上一见钟情的情人多了去了,为何不能发生在你身上?更何况哥哥比他们更加优秀更加迷人,喜欢上你本就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情啊。" 说的更浅显一点就是:既然一见钟情能够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又凭什么不能发生在哥哥你的身上呢? 和阿波罗这种对所有女人都温柔但实则从没想过爱情不同,阿尔忒弥斯则刚好相反,尽管她从不搞男女暧昧,但却依旧相信着所有形式的爱情。不拥有,但从不怀疑。 因为自家妹妹的话而发笑,阿波罗轻摇着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无奈:"因为容貌?"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和何种等级,再加上他的体质,的确很容易让人看上,但也不过是贪恋皮相罢了,何谈喜欢? "哥哥,你不能否认容貌是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大主要因素,但它不会是最终原因。有的时候,喜欢不过就是突然间的心动而已。" 她从来不觉得自家哥哥还需要靠脸去吸引人,哪怕有人起先是被这张完美的脸吸引了才选择靠近,但她相信最后留下那些人目光的是哥哥本身,她的哥哥是最优秀的,独一无二! "所以,你是想让我相信冥王是真的喜欢上我了?"觉得有些偏题,阿波罗低笑着顺着自家妹妹的话说着,眉宇间却依旧泛着淡淡的漫不经心。——往往,人们总是会因为太容易得到而变得不再去相信。 "我哪里是想让哥哥相信冥王是真的喜欢你?"阿尔忒弥斯做握拳状,背后的火焰几乎都快实质化了,"我是想让哥哥相信,哥哥的优秀足以让所有人都喜欢!" 身为一个从出生起就是一个合格的兄控,阿尔忒弥斯表示:哥哥说的都是对的,哥哥做的都是最好的,哥哥的身上全是最完美的,从头顶那根略翘起的头发丝到脚趾头,都精致的让人痴迷! "好,只要是阿尔忒弥斯说的我都相信。"阿波罗·哥哥表示他十分享受来自自家妹子的控,"不过,这样你不怕我真去冥界?" 对于阿波罗的这句话,阿尔忒弥斯的反应是迅速而巨大的,她立即紧紧抱住了阿波罗的胳膊,微微仰着脸满脸坚定:"千万不要!冥界那里冷冰冰哪里配得上哥哥?哥哥值得最好的,谁都不许夺走哥哥的光明!" 她是月亮女神,她的哥哥是光明之神,是从内心深处喜欢而享受着光明的眷顾的,没有人值得哥哥抛弃这份来自天性中的喜爱。 "哥哥,答应我,哪怕以后你明白了爱情,也不要因此而退让半步。你是光明之神,光明是你唯一无法失去的坚持。" 如同花儿失去了阳光会枯萎,神明失去了他们的本性,会从此沦为阴郁之神的俘虏。 ☆、第九章 阿波罗爱上了达芙妮! 这个消息比长了翅膀还要迅速的飞遍了三界,立即的,引起的效应是剧烈的。谁都知道阿波罗的风流和花心半点都不输给神界其他两名花神,但和那两名不同的是,除了神王和海皇的之外,阿波罗从不勾引有主之花,是以对于他的花心,众神也不过是抱持围观心态看着的。 但也因为一直围观着,所以知道阿波罗纵使花心却从没传出他爱上哪个女神的消息,曾经还有过命运女神的赠语,说阿波罗的爱情是遥远而虚幻的镜中花水中月,美丽,却遥不可及。 一开始他们对于这句话很是不相信,因为他们是同族,他们了解自己的种族都是一种容易陷入爱情的生物,尽管这种爱情很短暂却也没人能够否认其中的真实。他们认为,阿波罗也不会例外的,更何况他还有着全天下最俊美的容颜。 但渐渐的,他们发现阿波罗风流但真的没有爱上过谁,奇怪的是那些女神们竟然没有一个对此不满过,一个个心向着阿波罗坚定不移,这让他们感慨阿波罗的魅力之大的同时也好奇着阿波罗的爱情是否真的如同命运女神说的,只是一场盛大而虚幻的繁华投影。 所以此时此刻,当有人信誓旦旦的说阿波罗爱上了达芙妮,一个美丽的仙女时,众神的反应是可想而知的了,不过与其说是期待后续,更不如说是好奇事情的开端。究竟要怎样美丽的仙女,才能够让阿波罗爱上? 爱上一个仙女?不!阿尔忒弥斯对此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并非是因为对方只是一名小小的仙女,而是因为对自家哥哥的了解让她足以肯定的说她的哥哥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就爱上一个人,无论对方究竟有多么美丽都不可能。 所以,"这其中定有蹊跷!"握着银色的弓,手中那支同色的利箭被阿尔忒弥斯一折为二,可见她此刻的心境如何了。 和阿尔忒弥斯一同出来狩猎的雅典娜见状不由得暗自啧啧两声,在神界,亲情那就是个不值一钱的东西,若神明真在意这种东西的话,那神界就真的成了和和乐乐一大家子了,毕竟他们身上几乎都留着相同的血液。 但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这对兄妹却是例外,尽管一个隶属于光明一个在黑夜中寻找归宿,却是实实在在的兄妹情深。哥哥护着妹妹,妹妹爱着哥哥,她认识他们那么久从没见这对兄妹不和过呢。 "你也别太激动了,要相信阿波罗有处理事情的能力啊。"兄妹情深是不错,就是控的太严重了点。怎么一听见这事阿尔忒弥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其中有阴谋呢?虽然她在听见这个消息是她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她父神的脸。 "哼!"迁怒似得对着雅典娜冷哼了一声,阿尔忒弥斯的脑子里闪过的同样是宙斯的脸,"哥哥就是太好说话了点,才会让某些人得寸进尺的欺负,如果我也软弱的话,那谁来保护哥哥逃脱魔爪?" 魔、魔爪……雅典娜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那么两三下,对于阿尔忒弥斯的迁怒也不生气,只是啊,"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忘记了那个某些人同样是你的父神?"所以别迁怒她啊,她真的是无辜的。 阿尔忒弥斯一愣,还真别说,雅典娜点出的事情她已经遗忘很久了。 "……你真忘了?!"有些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雅典娜尽量控制住自己尖叫的冲动,望着阿尔忒弥斯的目光那无异于见到了世上最奇怪的东西,震惊到了极点。 在雅典娜的目光之下略微不自在的扭过了脑袋,阿尔忒弥斯表示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欺负哥哥。"欺负哥哥的都是敌人! 明白自家好友的言外之意,雅典娜忍不住扶额叹息出声,"所以你就直接忘了最基本的事实?"这究竟要多兄控才能够忘记她们是同一个父神这种事情啊。 "什么最基本!"立即的,阿尔忒弥斯对雅典娜的话发出不满的抗议,"对我而言,只有哥哥才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存在,其他的一切尤其是欺负哥哥的统统只是敌人!!" 加重的语气让雅典娜知道阿尔忒弥斯说的是事实,她忍不住再一次的感慨一下这样的兄妹在神界的稀缺。而这个时候,与她们一起过来但拒绝狩猎而是去享受森林美景的贝瑟芬妮也走了过来,见到阿尔忒弥斯手中断箭后忍不住皱眉表示了关怀。 "怎么了,阿尔忒弥斯?" "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贝瑟芬妮是她们之中最单纯的,这也注定了贝瑟芬妮性子上的脆弱,只需要发生那么一点事情就容易崩溃哭泣,这可不是她想要看见的结果。 但很显然的,雅典娜的这句没事戳中了阿尔忒弥斯的脚,对于兄控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自家兄长重要。 "什么没事?我绝对不能够忍受哥哥被一次次的陷害,不管对方是谁都不行!" "什么?!"温柔的似三月春风拂面的嗓音顿时拔尖,贝瑟芬妮手中的花洒落了一地,略显激动的向前几步,急急的询问了起来,"父神又对阿波罗做了什么?!" 雅典娜默,果然,听见阿波罗出事后第一反应想到父神的绝非自己一人,所以,怀疑父神的神品这种事情是值得原谅的吧? "贝瑟芬妮,你别急,阿波罗没事。" "真的没事?"贝瑟芬妮和阿尔忒弥斯是好友加姐妹,也因此,她们往来的比较勤快,几次三番下来自然和经常会看望妹妹的阿波罗熟悉了起来。 再加上贝瑟芬妮的性子,虽然她比阿波罗兄妹早出生但还是被阿波罗爱屋及乌的当成了妹妹来照顾,贝瑟芬妮也理所当然的把阿波罗这个弟弟当成了兄长来看待,时间一久,或多或少的被阿尔忒弥斯传染了几分兄控因子。 "没事。"和贝瑟芬妮不同,雅典娜的性格独立坚强,虽然同样和阿波罗是好友但她没有像其他两人那样把阿波罗当成兄长来控,她一向认为,好友之间该信任对方的实力。"只是传言阿波罗爱上了达芙妮。" "达芙妮?那是谁?"在母神的保护下的贝瑟芬妮的世界很小,能被她记住的神就更少了。 "河神的女儿。" 贝瑟芬妮皱着眉沉默了片刻后开口,神色间隐隐几分愤慨:"父神又让丘比特去陷害阿波罗了?" 雅典娜叹气,我说贝瑟芬妮啊,你对父神究竟不信任到何种地步啊竟然用陷害这个词?除了那次意外,事实上父神并没有再做其他事情吧? 无论是阿尔忒弥斯还是贝瑟芬妮,她们可不管宙斯是不是无辜的,在她们看来有一就有二,在陷害阿波罗这件事上,宙斯绝对是惯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传来了第二个消息:听说了吗?达芙妮拒绝了阿波罗的求爱,并为逃脱阿波罗的追求而恳求河神让自己变成了一棵月桂树。 ☆、第十章 第二个消息比起第一个消息传播的更快,这对于那些幸灾乐祸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大快人心的过瘾啊:见到自己嫉妒的对象在最擅长的领域之中吃瘪,总是最令人兴奋的,不是吗? 不过对于另外一些人而言,这个消息就不怎么让人笑的出来了。阿波罗是最俊美的男神,是神界最受欢迎的存在,在男性之中就颇得人缘,更遑论是女性了,那简直称得上是如鱼得水。而现在,竟然有女神拒绝了他的求爱?面对这个传言,很多人只会摇着头说一句……"不可能!" "的确不太可能。"这一次,连雅典娜都忍不住附和阿尔忒弥斯的话了,神界三大风流男神她可是都不陌生,其中阿波罗在女人关系方面是处理的最完美魅力也是最到位的,起码至今她都没看见哪个被阿波罗看上的女神拒绝过他。 "哥哥那么完美,谁能够拒绝他?!"在听见这个传言后,阿尔忒弥斯比听见第一个传言时更加激动。因为这是对她哥哥的质疑、侮辱,她绝对不能够容忍。 "是的,阿波罗是完美的,如此与众不同,怎么可能有人拒绝他?连开口都不忍心啊。" "这……"雅典娜看看一脸愤慨难平的兄控,再看看同样烧着愤怒之火的春神,最终只能再次长叹之:对某些控而言,"控"真的是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更不容许他人的半分质疑。 "你们先冷静一点,事情真相我们还不清楚,等我们搞清楚了再来分析也不迟啊。"别听风就是雨了,指不定这就是有些无聊的人随便说说的八卦而已,然后三人成虎,落到她们耳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需要吗?"冷哼着勾唇,月亮女神美丽的脸庞上阴影缓缓笼罩了上来,几分属于黑暗的阴冷在空气之中弥散,那动听的嗓音,一个音一个音的掷地有声,落在空气之中,敲响的是咬牙切齿的愤怒,"这不就是你那位好父神干出的好事吗?" "……或者只是丘比特自己的意思?"这是雅典娜唯一能够做出的辩解,尽管她还是很支持父神也很尊敬父神的能力的,但是原谅她吧,在女人方面,父神的神品真的不值得任何推敲啊,尤其当这还涉及了阿波罗,父神就更加没有任何品格了。 对于雅典娜的辩解,阿尔忒弥斯笑的更加阴森了,甚至还十分不雅的从鼻间哼哼了两声才磨着牙开口,洁白的贝齿在空气之中折射出了森森气息:"谁不知道那只鸟人是你父神身边的死忠,没有你父神的命令他敢有所动作吗?" 贝瑟芬妮双眼泪汪汪的在一旁直点头表示赞同:可怜的阿波罗啊,一直以为都遭受父神的迫害不说,现在父神竟还让他体会到了失恋的痛苦,太过分了! 被二对一的雅典娜满头黑线——喂喂,就算真的是父神做的但和她也没关系啊,要不要用这种看害群之马的目光看她?她也很关心阿波罗的好不好?! 没办法,谁让三人之中和宙斯关系最好的就是雅典娜呢,比起阿尔忒弥斯和贝瑟芬妮,雅典娜和宙斯的关系可是亲密很多,甚至可以说,在某方面雅典娜就是宙斯的死忠。所以,此时此刻,不指责她还指责谁?爱屋及乌的反义词可还是存在的。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了。"对于任何人她都可以直接揍回去,但面前两个?雅典娜恨不得挠墙,饶了她吧,她最头疼的就是贝瑟芬妮的眼泪了。"虽然父神的确有些针对阿波罗,但或许这次真的不是父神授意呢?你们别忘了,自从那次之后父神就疏远了丘比特。" "雅典娜,你总是帮着父神说话。"不满的抱怨了一句,贝瑟芬妮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刚刚还似马上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奇迹般的全部消失了,看的雅典娜那叫一个惊奇啊:每次看贝瑟芬妮那收放自如的哭技她就不得不佩服一下阿波罗,让一个真正爱哭软弱的人转变成利用眼泪当武器的存在,阿波罗教的实在是太好了! "不是我帮父神说话,只是父神不仅仅是父神,还是我们的王。"所以,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稍微卖点面子给父神?不要阿波罗身边一出现异常情况就一股脑的推到父神头上啊……虽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哼!"气哼哼的追加了一声冷哼,阿尔忒弥斯表示王什么的哪里比得上自家哥哥?更何况,"是他先来惹哥哥的,在那个意外之前,哥哥可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 "你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啊,父神并没有针对阿波罗。" "可是父神算计了我。"身为差点成为受害人的贝瑟芬妮,她在这件事上是有权利发表意见的,"若不是阿波罗,现在的我哪里还会这般快乐?"她本就是贞洁女神,从小就决定当个处女神,那次差点毁了她。 好吧,这件事上她也帮不了父神,谁让父神本意上的确是算计了贝瑟芬妮呢。但是,"父神在这些年里的确没有再动过阿波罗了,而且为何你们不想想那次意外之中另外一个始作俑者呢?" 阿尔忒弥斯和贝瑟芬妮齐齐愣住,转而都皱起了眉头,的确,她们似乎把另一个神给忘记了:海皇波塞冬,那个和神王不怎么和睦但都喜欢针对冥王的神明,他的确也是陷害阿波罗的嫌疑人,但是怎么说她们还是觉得神王的可能性更大,因为丘比特是他的死忠而非海皇的。 把两位好友眉目之间依旧存在的怀疑看的清晰,雅典娜暗叹一声后无奈开口:"我们在这边猜来猜去也不是个办法,何不去找阿波罗把事情问个清楚再来做出断定呢?" 的确,她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找到阿波罗把真相了解清楚。只是在她们动身之前,第三个传言让她们的行动胎死腹中了。 冥王出现在大地之上,把仍旧不死心的对着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表达着爱意的阿波罗再次的抢回了冥界。 ☆、第十一章 冥界,被传言议论的沸沸扬扬的主角此时此刻已经收敛起一身的温和——用雅典娜的话说就是随时随地都勾引人的样子,俊美的毫无瑕疵的脸庞上,神色有些冷。 "哈迪斯。"蓝色略金的双眼蒙上了一层凉凉的薄冰,阿波罗的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那个男人身上,心底的愤怒让他不再选择保留那名面上的尊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是神却不是佛,尤其是这里的神明都是一些任性自私爱计较的性子,他也不例外。之所以能够容忍之前哈迪斯的打扰,也是因为整件事哈迪斯也是被控制的,并非他主观决定,哈迪斯和他同属于被陷害的一方。 但是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这次没有人再给哈迪斯射上一支金箭了,因为那人的金箭已经被他尽数折断,暂时性的是无法再用这种方法来折腾人。所以这一切都是哈迪斯主观意愿,他无法容忍。 "我说过的。" 哈迪斯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股子清冷的意味,比起自家妹妹这个月亮女神更适合月光的温度,微凉,却迷人。 但这些在他听来并不怎么美好,他并非声控,什么声音迷人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男人当着众神的面把他抢回了冥界,让他丢尽了脸。 "我也说过的,一切不过是你错觉罢了,要找女人去别地找去,别来烦我。" "错觉?"只是微小的音量变化,却很好的带出了一股讥讽的味道,哈迪斯勾唇,浅浅的弧度无法让人感觉出任何笑意,"一个存在了数千年的错觉?" 微启的唇一阵僵硬,阿波罗怔了下后用力抿了抿唇,绯色迅速褪去染上了苍白,双眸之中的愤怒隐隐约约的被几分躲闪替代。 "之后的时间里,是你让你的固执迷住了眼,待你放过自己便可以看清楚,我和你之前,最多不过就发生过一次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不止一次。" "你!"被哈迪斯那简单却直白的话给噎住了,阿波罗一个眼刀瞪过去,觉得垂放在身侧的手有点痒,"就算不止一次,那又怎么样?能代表什么?那个时候你被金箭控制了感情,再加上我的体质,都说了一切只是你的错觉,可不可以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 本来他的生活很美好,意外的在这里重生,周围都是神明,不需要担心自己用食过量而造成任何伤亡,神明那强大的体质更是让他不需要做到最后一步就可以喂饱自己,让他避免去忍受过深入的肢体交缠。 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过于平静了但正是他想要的,他一直很满足,也十分乐意和周围的那些亲戚邻居打好关系,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三主神,他秉持着不惹比自己强大之人的原则保持着点头之交的关系。 但这一切都被一支金箭给彻底打破,他在错误的时间站在了错误的地方然后铸成了一场错误的关系,这令他十分愤怒,他讨厌肉体关系,那次若不是因为他正巧很饿的话,他会更加的反感。 但无论如何,他认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他打不过宙斯和波塞冬,但可以用其他方法报复。但当他把目光全放在两罪魁祸首身上的时候,本来和他同一阵营的哈迪斯却跑来和他纠缠什么感情问题?!他们之前有毛感情问题啊,都说了只不过是一次错误关系罢了,最多就当个一夜情呗,纠缠个什么。 "无谓的纠缠?"淡淡的重复着阿波罗的话语,哈迪斯的眼中,冰凉之色更深,"你是冥后。" ……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阿波罗瞪着哈迪斯,对牛弹琴这种事情果然是最令人抓狂的,到底要他说几次这个男人才能明白,所谓的冥后只不过是中了丘比特的金箭后一时头昏的产物,做不得真。 "哈迪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音量不往上飙,阿波罗再一次的试图给哈迪斯解释,"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只是你的错觉,等过去些时间这种错觉就会淡去的,你不能让错觉控制。" "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的借口?"第一次,哈迪斯把话说的如此的易于理解,这让阿波罗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凝固,余下的是怔愣之下的空白。 "你知道的,这并非错觉。"哈迪斯继续开口,也是第一次,他和正常人一般不再那般寡言,因为面对的是这个人,他注视了数千年的存在,"一个错觉,是无法控制我的。" 缓缓的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涌动的情绪。阿波罗的脸上依旧没有情绪,空空的很平静,出口的声音也平静到诡异。 "纵使是借口又如何?哈迪斯,你并不愚笨。"应该知道既然他说是错觉就代表着他不愿意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何必咄咄逼人? "正因为如此,我知道我想要的。"并坚持着。 "想要的?"突的勾唇,阿波罗微微的笑了起来,眼波流转出的风流勾人心魄,只是里面的笑意有点冷,浓浓的薄凉,正如所有神明眼底的深处,"哈迪斯,你想要什么呢?爱情?" 蓝色的双眸注视着哈迪斯,并没有等待哈迪斯的回答,阿波罗再次说了下去,冰凉的笑意瞬间把空气都染上了几许令人窒息的寒意。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神族的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哈迪斯,你我皆是这个种族中的一员,无论你是否想承认你也逃脱不了神族的通病。爱情,不过是无聊时捡来把玩的东西,待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你究竟从什么地方认为我会为这种什么都不是的东西来和你浪费时间?" "哈迪斯啊,爱情它啊,从来就没在我的眼中出现过。"他有的、他要的,不过是有吃有喝有乐子的悠哉人生,偶尔报个仇,看着对方跳脚,这就够了。 ☆、第十二章 该死的! 不断的低咒着,阿波罗发誓就算他发现自己特殊身份时都没那么情绪化过。他以为三主神之中哈迪斯算是比较顺眼的一个了,除了那次意外之外,哈迪斯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淡性子正是他最喜欢的。 但是现在算怎样?随随便便把他掳来甚至还软禁了他,说是什么既然不相信就相处到相信为止。尼玛这不是他的重点好不好?他的重点是他根本不想要! "阿波罗大人。"谁都可以看得出此时此刻阿波罗的暴躁,在此地看守的死神和睡神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们不太明白,究竟陛下和阿波罗之间发生了什么纠葛才导致了陛下派他们两人看住这人,而这人又是如此焦躁。不过,他们知道,"陛下不会为难无辜之人的。" "现在他就在为难!"丝毫没有给死神面子,阿波罗眼中那一丝极浅极淡的金色现在都快烧起来了,"现在到底是怎样?控制我的自由,软禁我在冥界,不要太过分了!" "这绝对不是软禁!"死神连忙开口解释,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陛下对这位莫名其妙就成为冥后的男神还是很重视的,绝对不能增加负面分,"陛下只是想请您在这里做客。" "有这种强制性邀请人的吗?!"怒极靠前,阿波罗伸手就想抓住死神衣领时,死神却是神色急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那模样,就像是阿波罗身上有什么致命传染病毒似得,森森打击到了阿波罗。 望着脸色更冷的阿波罗,死神表示他很无辜。面前这位冥后,虽然不是女子但相貌绝对配得上神界第一美男的称号了,他又不是有奇特审美的人,哪里会对他如此嫌弃?他会这样做,不过是因为自家陛下警告他们不准和这人做任何肢体接触,他只是照做而已。 "大人,陛下说了,很快他就会回来的。" "他回不回来和我有何干系?我要离开!"他并非打不过死神和睡神,只是难缠的是睡神的能力,就算是宙斯这等实力的都会不小心着道,更何况是比三主神弱上一截的他。 "这个……"眼神开始躲闪,死神瞪着自家兄弟连续性的打着SOS信号,说实话,他在拖人方面真心没啥技巧啊。 终于,在自家兄弟契而不舍之下,懒洋洋的一脸睡意的睡神开了口,那其中的惺忪睡意几乎一下子就让人染上了困意。 "冥后大人。" 睡神的第一句话就直击中心,阿波罗那金发愈发闪耀起来了,"闭嘴!你信不信你再说一次我就去和丘比特联盟!"尼玛让金箭闪耀全世界,让哈迪斯满世界的找真爱! 怔愣了下,睡神才闭上了正想说下一句话的口,抿了抿唇后重新开口:"陛下是个好男人。" "……"阿波罗听着直瞪眼,这种"俺家儿子绝对是好男人你拒绝了保证后悔终生所以赶紧嫁了吧"的语气是闹哪样?亏这人还说的如此严肃正经! "好男人该找好女人配去。"管他是不是好男人,只要别来烦他就好。 "男女不重要,重要的是命运。"好吧,睡神表示后面半句神棍了,但前半句他绝对是大实话啊。陛下单身那么久,第一次看上一个人还看的这样轰轰烈烈的,这对于整个冥界来说都是值得普天同庆的大事啊,所以管他是男是女呢,只要陛下有个伴儿就好,他们完全不介意。 "需不需要我请命运女神来为你解释的更深入一点?"讥讽性的回了一句,阿波罗对于睡神的话那是半个音符都不信的,一早命运女神就点出了事实,他的爱情只是一场虚幻美景罢了。 好吧,忘了自家冥后大人那绝对完美到爆的女人缘,自然的命运女神也是熟人之一了,他不该用命运来当忽悠的理由的。只是啊……"大人,你不得不信你和陛下之间的缘分。" 丘比特的金箭一事早就在三界传的沸沸扬扬,他们虽然常年呆在地下但消息也并不闭塞,自然知晓了。冥后大人不早不晚偏巧那时候出现还偏巧的出现在陛下视线之中,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孽缘也是缘。"冷哼了一句,阿波罗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下,脸色依旧不怎么好。"不必再说什么了,你我虽然见面不多,但我相信你们对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既如此,那你们倒是给我说说,为何我要放弃我那些可爱而美丽的女神,来到这阴森森的冥界和哈迪斯谈情缘?我是光明之神,把我囚禁在地下就是你们陛下所谓的喜欢?" 直接略过了前面的,死神和睡神选择性的只听了最后那句话,互视一眼后,还是由睡神代表发言:"陛下知晓你喜爱光明,便为你迎来了冥界的第一束光。"这也是他们把眼前这人真正当成冥后的理由,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陛下为谁这般着想过。 "别说的这么动听,无论如何罔顾我的意志把我软禁在这里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放我离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阿波罗眉宇间的焦躁更胜。该死的,他现在的感觉糟糕透了。本就已经远离了"食物"好些时候,愤怒的情绪使得他愈发的饥饿了。 "这……"睡神和死神也看出了阿波罗情绪上濒临爆发,他们更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不易操之过急,只是没有陛下的命令他们无法自主决定啊。 就在这个时候,殿中突兀的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在场几人都熟悉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的声音,那种和阿波罗同样勾人却完全不同风格的声音,是宙斯。 "这样做可不行呢,囚禁可是追求行为中的大忌,没听见我可爱的儿子说他要离开吗?" 可爱泥煤!低咒一声,阿波罗对于突然出现疑似自己救兵的宙斯可半点没有信任感,只不过……眯起了深的几乎成墨蓝色的双眸,阿波罗在宙斯的脸色扫了几下后突的勾唇,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迅速靠近了宙斯,然后,狠狠的亲了上去。 …… …… 咔嚓,冥界两尊新出炉的石雕像随风飘散。 ☆、第十三章 唇与唇的分开牵扯出暧昧的透明丝线,粉色的舌尖似不舍般暴露在空气之中纠缠着,冥界的阴森在刹那染上了灼烧的高温,烧的某些人完全没办法反应了。 "真是美味。"似叹息般的话语随着微微的喘息从阿波罗的口中吐出,引得另一个当事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那愈发水润的唇瓣上,他觉得有些干渴。 他从不否认眼前这人容貌上的完美,只是此时此刻他才对这一事实感受如此深刻。那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半眯着,微微上挑的眼角展露出的风情竟是他之前见过的最柔媚的女神都比不上万一的,几分迷离的神色似微醺着在两颊染上几许绯色,跳跃出的是无法逃离的引诱。 相比之宙斯的呆愣,阿波罗的反应就截然不同了,就如负心汉在得到了女子肉体之后薄情寡义一般直接把手中的衣领松开,神色间半点不显异样,甚至还带着点嫌疑往后退了两步。 阿波罗的举止让宙斯彻底回神,并十分效率的随着那后退的步子而黑了脸。这种反应就跟一向被人捧的高高在上的突然之间成了粪土一般的落差一样,让宙斯心中十分不好受。——怎么说他的容貌在三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嫌弃他! 不过……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在那唇上滑过,宙斯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他从不知道,原来同性之间的吻会是这般销魂,竟让他产生了几丝留恋和回味。 收敛了心中的发散性思维,宙斯神色恢复了往常,只是目光总会有意无意的往阿波罗的脸色瞟。"达拿都斯,纵使是哥哥也不该罔顾阿波罗的意愿把人囚禁在此,今日我便把人带走了,若是哥哥问起,你自可让他来寻我。" 说着,也不给死神睡神阻拦的时间,宙斯带着阿波罗瞬间就在冥界消失了。纵使宙斯在某些方面没有下限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谁都不能否认他的实力。 再一次切身感受自己和三主神之间的实力差,阿波罗内心的滋味可不是很美妙。但实力这种事情,不是嫉妒就能够改变的,更何况阿波罗一向认为嫉妒是最亏本的情绪了,浪费力气不说还容易剥夺理智。 "可以放手了吗?"对上宙斯,阿波罗的语气可不会太好,尽管对方刚刚才把他从冥界带出来,但他可以用他所有在零以上的品格担保,宙斯绝对不是自愿去救他的,不是有阴谋就是有隐情。 暗自感叹了一下手掌之下的躯体的弹性,宙斯这次很听话的放了手。的确,他并非自愿去救人的,在他看来,能够看见阿波罗这个"情敌"吃瘪又不得罪自家那个面瘫大哥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乐都来不及了哪里会自寻麻烦去和哈迪斯扛上? 只是麻烦不是他不想扛就能够不扛的,谁让他情敌的魅力无边呢,这人才被掳走呢就有人来他这里哭诉请愿了。 一个两个他可以无视,百个千个他可以忽悠,但是当他的神殿都被或梨花带雨或嘤嘤哭泣或义愤填膺的女神塞满时,他除了走一趟冥界之外还能怎么办?尤其这些女神之中还有着他那位以前是妒妇现在向着红杏发展的天后赫拉。 想到这个宙斯就忍不住心情阴郁,他到底哪里比不上眼前这人,为何那些女神就是对这人深情不悔呢?是自己魅力不够? 这个想法才在脑海闪现就被宙斯扔到了九霄云外,一向自信的宙斯是不可能承认这个理由的,所以,绝对是这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才把那些个女神收服的!究竟,是什么手段呢?是凭着那令人回味不已的吻技? 目光再次不受控制的往那人的唇上跑,宙斯掩不住心中直冒的疑惑,虽然他从不承认外界说他的滥情,但是还是自诩风流的,经手的女神自然是不少,但没有哪个人能够就凭着一个吻就能够让他再三留恋,那种简单的唇齿交缠,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销魂蚀骨无法忘怀。 宙斯的目光并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意图,阿波罗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由着那目光落实的位置他也知道宙斯在想什么,只是……微微挑起眉头,几许风情几许挑衅。 "我从来不知道,我敬爱的神王陛下竟然纯情到连一个吻都耿耿于怀的地步?难道……"似想到了什么,阿波罗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丝丝惊讶,但这些落在宙斯眼里却是太假,"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其实神王陛下你不行?!" 最后不行两字喊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啊,声调悠扬的让宙斯直接黑透了脸,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都经不起怀疑,就算是神也一样。而且,就刚刚这人的音量,他敢保证这人是故意喊的想让三界都听见的! 他就是故意的又怎样?扬起了瘦削的下巴,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阿波罗毫不掩饰他眉宇之间那直接的挑衅。他和宙斯、他和波塞冬,现在或许还要加上他和哈迪斯的,总之他和三界之主都结了仇,这样的他还需要遮掩什么?死猪都不怕开水烫了他还怕啥?!有的时候,破罐子破摔后才能真正勇往直前呐。 宙斯是神王,是三界最高领导者,他从不喜欢他人对他的挑衅,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利自己的领土被侵犯。但是,此时此刻,他在不喜的同时心底竟不合时宜的想着这人这般姿态着实诱人,就像是仰起了脸等待着他的亲吻。 这个疯狂的想法一旦出现了就怎么也无法划出,宙斯清楚这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事情,但那又如何?他想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憋着不成?更何况,一报还一报,他可不能让这人占了便宜不还手,在他们之间的"战争"之中硬生生的落败一次。 所以,这一次,呆愣的没法反应的换成了阿波罗,唇上时轻时重的碾压、吮吸,富有技巧却染上了几分迫不及待的疯狂,探入口腔的舌勾着自己的抵死纠缠,肉体上的快感对他而言足以忽略,但来自这个男人身上的力量却让他浑身舒服的想要□。 ——对于一个处于半饥半饱状态的淫·妖而言,他不得不承认宙斯是份十分美味的大餐。只是,这也不能抹杀他对这个男人的愤怒,是以,蓝眸微眯,趁着宙斯沉醉的状态,阿波罗十分英勇的揍上了那张已经让他手痒很久的脸孔。 ☆、第十四章 "哈哈哈哈哈哈……"紫色长发的俏丽女神捧腹笑的直打跌,她还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这样欢乐的,虽然有些大不敬,但是……"哈哈哈哈哈哈……" "雅典娜!"银发的女神有些不满自家好友的反应,"别笑了,想想办法帮帮哥哥吧。" "哈、哈哈……"在阿尔忒弥斯和贝瑟芬妮谴责目光之中,雅典娜努力憋住了笑,但那双眼睛之中却依旧是笑意浓浓,怎么也遮掩不住。"好好,我不笑、不笑、噗——" 接收到来自好友愈发不满的视线,雅典娜认错但绝不改正:"我知道在你们两忧心忡忡的时候笑不对,但是真的很好笑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父神这般狼狈的。" 那黑眼圈揍的着实艺术,只可惜除了两当事人只有她一人看见,没办法,父神遮掩动作太快了,她想若不是她出现的太突然,而父神的心神又都在阿波罗身上的话,那历史的一幕连她都不会看见的。 "哼,那是他活该!"虽然没有见到雅典娜口中所谓的狼狈,但秉持着千错万错自家哥哥绝不会犯错的理念,阿尔忒弥斯毫不客气的给出了个冷哼。 雅典娜也没有试图来为宙斯做辩解,跟兄控辩解这种问题那简直是比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来的更加牵扯不清。而且……雅典娜想起她闯入时看见的情景,视线不由得飘向了阿波罗身上,作为当事人,阿波罗的态度也太事不关己了点吧? 不过,纵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你们也别太担心,我相信父神不会因此而针对阿波罗的。虽然父神在某些方面的确有些……但也并非真的喜欢斤斤计较。" "谁在担心他针对哥哥了?!"秀眉一挑,阿尔忒弥斯俏脸含霜,眼中冒出了被侵犯了领地的母狮子般的眼神,"我是在愤怒他丫的竟然也觊觎哥哥的肉体!!" "噗——"一口酒入喉,正在调试心情的阿波罗被自家妹妹的惊人之语吓的喷了出来。什么叫做觊觎他的肉体?还有,为什么要用到也这个字?! "哥哥!"急急的帮着被呛到的自家大哥顺了顺气,阿尔忒弥斯和另一边的贝瑟芬妮那担忧的样子看的雅典娜直翻白眼,这不过只是呛了一下好不好?你们别急的跟什么似得好像阿波罗命不久矣一般。 "阿波罗。"身为在场唯一……目光再次瞥了一眼阿波罗,雅典娜撇了撇嘴,好吧,是唯二清醒的人,她觉得她很有责任把事情给问个究竟,"为什么父神会、呃、这样对你?" 虽然她父神的确是花心风流天下皆知,也曾看上过同性少年,但那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未真的下手。所以她还是认为父神喜欢的是异性而非同性,更何况父神至今还没对子女下过手呢,为什么到了阿波罗这边就完全变样了呢?她看见的分明就是父神强了阿波罗后阿波罗怒而反抗啊。 享受着左右各一个女神温情伺候的阿波罗闻言抬眸看向了雅典娜,神情间尽是漫不经心的慵懒,"只是想看看被一个厌恶的人非礼后我们那伟大的王会是什么反应。" "……就为了这?"所以先开始的是阿波罗而不是父神?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还以为是阿波罗的美色已经到了让父神男女不忌的地步呢。 "不行?"真实的理由他不想说,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太麻烦。 "当然行。"这附和的声音绝非雅典娜,而是柔柔弱弱的贝瑟芬妮,此时那小脸上坚定不移跟党走的神情差点刺瞎了雅典娜的脸。——你们敢不敢再盲目支持一点?! 什么叫盲目支持?贝瑟芬妮无辜的眨了眨大大的水眸,父神对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名词,阿波罗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她不偏帮阿波罗还偏帮谁?更何况,"阿波罗这样做也是因为父神先惹的。" 好吧,她知道斤斤计较是神族特有通性,想要她们忘了那次意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她就是觉得吧,阿波罗报复的方式不对! "阿波罗,玩火自焚可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结局。"已经有一个冥王了,若再加上父神,那阿波罗的小日子可就没什么舒坦可言了。 玩火自焚?阿波罗嗤笑:"你这是小看他的萝卜属性呢还是太看得起我的魅力了?"若不是因为宙斯的属性,他就算饿到头昏也不会挑中他来解决民生大事的。 "没小看也没高看,只是觉得太危险,你知道的,对于无法掌控的事情,人们的好奇心总是会大一些。"而一旦开始好奇,就太容易陷入,更何况对象还是这位随时随地都在散发荷尔蒙的阿波罗,她可忘不了当时父神那一脸未退的沉迷。 "那也只不过是可笑的自尊心作祟罢了。信不信,不需要等多久你就可以听见你那位伟大的父神的风流韵事了。" 虽然她知道阿波罗说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对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你们每个人都来一句你父神?我们分明都是一个爹生的有木有!!还有,不要每次都用这种讥讽语调添加赞美词啊,就是因为听多了这种反讽她才会对父神越来越多的不尊敬啊。 压下了内心的抓狂,雅典娜顺了顺发就当在顺心情,总觉得和这些人的结识就是误交损友,要不然她铁定跟着父神的步伐走完全不犹豫的。 "不管怎么说,阿波罗,我还是觉得你现在应该消停些,撇开父神,还是冥王这个问题存在啊,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虽然哈迪斯那人看着冷淡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但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真的在意起来就容易陷入病态,比如这次,直接掳走阿波罗把人软禁了,大有抢婚的意味。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的确,雅典娜的话正是阿波罗头疼所在,他是打不过哈迪斯的他知道,跟冥界斗?他这一无背景二无权势的他怎么斗去?所以说,一切都是宙斯和波塞冬的错,诅咒他们一辈子再也碰不了女人!! "先躲避一下吧,去命运女神那里。" ☆、第十五章 命运三女神,手中的纺线决定着天地万物的命运,人类的、神明的,都逃不了她们安排的命运。 当然,这是个谎言,神族之中有些神的命运就完全不是她们能够控制的,强者为尊,王者岂会容许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出现?但这也无法避免她们被神明敬而远之的命运,但这因为这样,命运女神的身旁,的确是阿波罗暂避的好地方。 "阿特洛波斯,你们整天呆在这里足不出户的不闷吗?"大部分生物的命运其实早有了轨道,纺车纵使无人看管也会自主的运行下去,三姐妹其实不必这样时刻不离的。 阿特洛波斯,三姐妹之中的大姐闻言浅笑着摇了摇头,她是三姐妹之中最冷静性子最沉稳的一个。"我们都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安稳。"说到这里,阿特洛波斯顿了顿,似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阿波罗,眼中浮现淡淡的调侃。"不需要为了避开某些人而躲躲藏藏。" 阿波罗也不生气,在神界,几乎没人见过阿波罗生气,当然这只是几乎,几个个别的例外就不提了。而面对女神,那个几乎就可以去除了,阿波罗那简直就是不懂愤怒为何物的泥土人,无论调侃他什么都不会真正动怒的。 "那你们欢迎不欢迎呢?" "当然欢迎啦。"最小的妹妹克洛托抢着回答,比之大姐的沉稳,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跳跃的欢快。她靠近了阿波罗,抱住阿波罗的胳膊亲昵的就像是撒娇的妹妹,闪闪发亮的双眼之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喜爱。"你想住多久我们都欢迎。" "对啊对啊,只要是你,随便住多久都可以哦。"和小妹一样的是二姐拉切西斯。和大姐不同的是她们的心性偏向于稚子,爱憎分明。 其他神明对她们敬而远之,这让她们对那些神明就喜爱不起来,唯有这人,对她们完全没有半点不同,她们喜欢的就是这点,并非恭维并非疏远,仅仅只是相同二字罢了。 "不过我听说你这次麻烦很大,要不要紧?"并不怎么太关注外界的八卦,克洛托的眼染上了几分担忧。其实不需要听说,仅仅是因为阿波罗为了躲避而跑到她们这里暂住这事就可以看出麻烦的大小了,毕竟阿波罗是个很恋家的人,若无必要绝对不会住他人家中。 听克洛托提起,阿波罗就有些烦躁的耙了耙那头金发,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多出这种麻烦来,而且这种事情在这里最难解决了,因为没有任何规则可以束缚他们。 "若是可以,真想暂时离开这里清静一下。" "那就离开呗。"拉切西斯不明白阿波罗的纠结,只是离开这里而已,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啊。 "不,我并非指神界。"知道拉切西斯理解错误,阿波罗语气淡淡的开口解释,"我想远离有麻烦的世界。" 三姐妹闻言同时怔愣了起来,如果她们没记错的话,阿波罗此次的麻烦好像和冥王有关,能够原理麻烦的世界也就是远离冥王,但这何谈容易? 真是因为不容易他才会烦恼,三界之中,哪里是冥王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是这个冷清的地方,估计也遮掩不了多久,这还必须是完全在没人造访的前提之下。 很显然,这次纵使有命运女神站在他这边也阻止不了他一路走到黑的命运了。就在他清静的第五天,这个常年无神造访的地方竟迎来了第二位客人,不是冥王不是和冥界有关的神明,也并非是宙斯,但这个客人带来的麻烦却绝对不会比那两人小,是波塞冬。 避无可避的和突然冒出来的波塞冬撞个正着,阿波罗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惊色恢复了常态,没有开口,甚至连视线都移开了,他在等波塞冬先开口。 波塞冬也没有让阿波罗失望,在短短的反应时间之后,他就略显玩味的挑了挑眉,"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呢,这还真是有缘,你说是不是,阿波罗?" 终于,阿波罗的视线落在了波塞冬的脸上,眼中的嫌弃那是明明白白,"波塞冬,需要我为你配些药吗?自作多情是病,得治。"如果每一场遇见都是一份缘的话,那他这辈子是不是只需要每天地上捡缘分就好? 波塞冬的脾气可不是很好,易燥易怒,尤其对方还是一个他咬牙切齿了数千年的存在时脾气就更不好了,在听见阿波罗的言辞后哪里还会放过?只是,突然的,波塞冬似想到了什么,一脸怒容顿失,嘴角微勾出一抹弧度,带着浓浓的恶意。 "瞧瞧,我这记性啊,都忘了要恭喜你,"微顿住,波塞冬此时的目光是如此的专注,专注的不舍得放过阿波罗脸色的每一分表情,"恭喜你正式成为了众神皆知的冥后。" (#‵′)凸!阿波罗顿时沉下了脸色,怒瞪着波塞冬,果然,海皇什么的最讨厌了!"波塞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幸灾乐祸。" "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了,我这哪里是幸灾乐祸,我这分明就是期待后续啊。"期待着他那弟弟也掺进一脚后愈发好玩的后续。 "不管你是幸灾乐祸也好,期待后续也罢,都改变不了你被女人抛弃的事实,弃夫!" 最后那两字硬生生的戳中了波塞冬的脚痛,想他风流无数,最后竟被他的海后当着三界的面休夫,那种难堪正是眼前这人所赐,这一点他永远都不会忘掉。 "闭嘴!若不是你的挑拨,安菲特里特岂会如此作为?" "这就是海皇陛下的抬举了,安菲可是告诉我,分明是海皇陛下让她生活不够性福,她才会当众抛弃你的呢。" 这次笑的轮到阿波罗了,几个特意咬重了的音让波塞冬平和的伪装彻底碎裂,男人嘛,最经不起的就是怀疑某方面的能力了,还是当着他现在感性趣的女人的面说,这就更能够让波塞冬暴跳如雷了。 是的,其实这次波塞冬并非特意来堵阿波罗的,他甚至都不知道阿波罗在这里。他只是觉得最近比较无趣,于是鬼使神差的把主意打到了命运三女神的身上,今日也是突起兴致跑了过来想要勾搭一番,哪里想到会碰见这死敌。 "阿波罗,我的尊严可容不得你玷污,是男人的话就迎战!" 好看的眉微挑,那张俊美的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庞上,与生俱来的骄傲跃然而上,阿波罗启唇,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然。 "怕你不成?" 不和比自己强大的死磕是他为自己定下的规则,但这并不代表他懦弱怕事,阿波罗从不畏惧任何挑战,要战,他便来战个痛快! ☆、第十六章 纵使阿波罗的实力在十二主神里面属于佼佼者,但却依旧差波塞冬一大截,所以落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并非故事中的小强主角,靠着爆衫就能够在和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战斗时取得奇迹般的胜利,强者为胜,存不得丝毫侥幸。 眼见阿波罗渐渐落败,战况朝着波塞冬一面倒,命运女神开始暗自着急起来,尤其是最小的妹妹最沉不住气,已经开始扯着自家大姐的衣袖央求着人想办法。 "姐姐,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波罗输了,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一场斗争比的并非实力,而是一场意气之争,输的那方失去的是尊严和骄傲。 抿了抿唇,大姐的眼中也闪过几丝担忧,阿波罗毕竟是她的朋友,她又如何会不担心?在这个时候,大姐想到了这些天的计划,脸上浮现出丝丝挣扎之意。 "事实上,在阿波罗说他想离开这里后我便找了一些人商量这事,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思……" "什么构思?"急急的打断了大姐的话,看着有些狼狈的阿波罗,二妹同样的焦急。 再次抿了抿唇,让它浮现出几分苍白之色后,大姐才下定决定对两位妹妹说了她的想法。既然阿波罗想离开这里,那么就索性彻底的让他去另一个与这里完全无关的世界,划开空间的力量并不是很难,她们之中无论哪个都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做到,只是……只是这个词对于心急之人是听不进去的,眼见波塞冬要给阿波罗一记重创,小妹在大姐还没说完时就开始照着大姐的话运作起来。刹那间,风起云涌,吹的三姐妹睁不开眼,待一切风平浪静,三人急急赶去战斗地点。 鸟语花香安静宁和,余下的只有安静的如同沉睡的阿波罗。 小妹记得都快哭了:"这……怎么办?我把他封印了。"三姐妹自然不会真以为阿波罗是睡着了,那完全感觉不到生命迹象的身体让小妹做出了不好的猜测。难道她把阿波罗封印了吗? "不,"大姐摇了摇头,落在阿波罗身体之上的目光,凝重之色怎么也化不开,"比封印更糟糕。" 如只是封印的话,寻找封印之物打破就可以恢复。但现在这件事却并非封印这么简单,切开空间看着简单但却很难把握,空间与空间通道引起的力量崩溃很容易把周围的东西波及到,所以她才说这只是她们的初步构思阶段啊。 "比封印还糟?大姐是说阿波罗……可能一直会这样吗?"咬着唇,二妹几乎都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来,这对于她们而言太过于残酷,阿波罗是她们最重要的朋友,早就和她们的生活融入一体,她们无法失去。 如果可以,大姐也想告诉两位妹妹也告诉自己现在的状况,但很可惜她能力有限,所以最终她也只能无奈摇头:"我不知道。"就如同人类有七情六欲那般,神族同样也有,而这次,她们不仅仅把阿波罗的灵魂和肉体分开,还可能把灵魂也切分了,或者更糟,她们并不清楚她们切割了哪些部分。 "那怎么办?"小妹低低的哭泣了起来,都是她的错,没听清楚就乱干一气,现在把阿波罗给害了。 看着后悔莫及的小妹,大姐摇着头轻声叹息,"克洛托,你的性子该改改了。" "我改我改,我一定改!"胡乱的点着头,克洛托哽咽着抱着阿波罗的身体,泪眼婆娑的望着大姐哀声央求,"大姐,我一定会改的,现在,请求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看着泣不成声的小妹,还有一旁同样焦急的二妹,大姐再次叹息一声:"以你我之力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情的,我们把他带去神王殿。" "神王殿?"克洛托闻言,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家大姐,"你是说找陛下想办法?可是陛下会同意吗?你知道的,阿波罗和陛下之间关系并不怎么友好。" "会的。"克洛托所言她自然清楚,只是有的时候,她们的父神爱面子这个属性还是比较好拿捏的。"我们去央求他,若不行那我们便去找天后找雅典娜找所有愿意帮助我们一起央求陛下的人。" "好、好,我们去,我们这就去。" 看着抱着阿波罗不肯松手,泪眼婆娑的盯着她等着她先行的克洛托,大姐心中暗自叹息,如小妹所言,她在克制着自己冲动的性子,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掩不住的悲伤。 数万年来,命运三女神第一次一起走出了她们的神殿出现在神王殿,这件事足够引起所有神明的注意,毕竟谁都知道,若非有重大事情,命运女神根本不会来的这里。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分不出半点视线给她们,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出现意外的阿波罗占据,一如一开始说的,阿波罗的人缘好到过份,尤其是女神方面。 本以为自己的请求不会很顺利的,甚至三位女神都已经做好动员全界的准备了,谁知道仅仅只是数秒的犹豫,宙斯便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迅速的让她们忍不住心生怀疑。——这神王莫不是想趁着这时做什么手脚来报复阿波罗? 但无论怎样,她们也只能把阿波罗交给宙斯,并在宙斯的示意之下离开。在这三界之中,有能力帮助阿波罗的只有那么几个,而神王则是她们唯一能做的选择,而冥王,她们不愿意违背阿波罗的意愿——远离冥王。 事实上这次却是三女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宙斯并未想过报复,只是突然间想起了那两个吻,那种他在其他人身上怎么也找不到的销魂,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呢就鬼使神差的已经把事情揽了下来。 现在,看着若只是沉睡一般的阿波罗,宙斯表示很头疼,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遇到过,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就在宙斯盯着阿波罗的身体为难之际,沉睡中的人睁开了双眸直直的对上了宙斯的双眼,蓝眸如墨,澄净的似含着某种魔力,氤氲出莫名的妖艳和魅惑,勾人心魄。 ☆、第十七章 蓝发蓝眸,精致的线条因为那未脱的稚气而从俊美退化成了可爱。 眨了一下眼,再眨一下眼,阿波罗终于确定了自己看见的这位蓝发蓝眸的男孩和自己只是镜里镜外的区别,换句话说,这正是自己此时此刻的壳子。 这不是他的身体,他确信。或许是因为之前那诡异的裂缝而造成了意外,让他陷入了现在这种境况之中,只是,这是谁的身体?看着好似有几分眼熟啊。 "你当然眼熟了,这是我的身体。" 突然响起的身体辨别不出来源方向,就仿佛来自每一个角落,又好似哪个方向都不对。阿波罗脸色有几秒的空白,之后才带着几丝迟疑开口。 "波塞冬?" "你的脑子总算没有退化到令人堪忧的地步。" 波塞冬语气中那似乎全天下人都欠他的讥讽并不难解释,本来嘛,他憋了数千年终于爆发,和自己的眼中钉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哪里知道战到一半空间竟会裂开,措不及防之下自己被吞没,因为不同空间的扭曲力量而硬生生的让自己成为这幅孩童的模样不说,自己的身体竟还被眼中钉给占了,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饶是圣人也有三分火气啊,更别说是脾气本就不算好的波塞冬了。 此时此刻,阿波罗也没有去计较波塞冬的语气问题了,他只是觉得吧,这声音的来源还真是……让他十分不安啊。 "你别告诉我,现在你也在这个身体之内。"那声音简直就像是直接在脑子里面炸开的。 "怎么,还想独享我的身体不成?" 这句话等于是默认了阿波罗的猜测,这让阿波罗突然之间觉得头疼。想他两辈子,上辈子因为特殊的属性来的太突然而没办法很好的控制好,最后落得被人因爱生恨而捅死的地步。 这辈子他从一开始就学会了教训,在娘肚子里面就开始努力摸索着控制力量,后来更是兢兢业业打好邻里乡亲的关系,对于比自己厉害的人持着敬而远之若非必要绝不靠近的原则,他觉得自己过的已经很谨慎了,可为何到最后却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种宁静? 不过幸好,杯具的不止他一人,现在看来被剥夺了自己身体主导权的波塞冬比自己更加的杯具,虽然这让他看着挺欢乐的,但他也不能否认波塞冬在这件事之中受害者的身份。 "你很高兴?"冷哼声从脑子里面响起,波塞冬的语调带起了几分火气。 "总比我一个人杯具要来的高兴。"阿波罗也不否认,眯着眼唇微勾,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在镜子里的时候,阿波罗的笑容僵硬住了,镜子中的那个男孩没有笑,海蓝色的眸子中,浮现着的是和自己的笑意相反的愤怒。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罢了,你竟斤斤计较了数千年,真怀疑你是否还是男人,如此小心眼。" 掩饰住了眼底的震惊,阿波罗似不经意间离开了那大大的全身镜,嘴里也不忘反击:"别说的自己跟个圣人似得,你还不是因为安菲的话而计较了我数千年?"别以为他不知道波塞冬暗中对那些女神说的话,都是诋毁他的。 波塞冬语塞,因为他知道阿波罗说的是事实,他们其实都是呲牙必报的主儿,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只是不甘心啊,若说这几千年间自己最大的改变,那就是时刻关注眼前这人然后伺机报复,这都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我可是知道,你根本没碰那些女人。"因为其中有几个根本还没有破身,那个时候,他虽然很想否认但却不得不承认,脑子里浮现的并非女子娇柔的躯体而是这人。当然不是什么意淫了,他可没哈迪斯那种特殊嗜好,他只是觉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此交往却不欢好,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可不像你,只能靠床事来征服女人,而且还有漏网之鱼。"不咸不淡的讥讽比起那种特意针对更加令人抓狂,阿波罗十分满意的听着波塞冬的冷哼。要说这些年他学会的本事,最令人自豪的就是怎样才能最准确的抓住这些人的脚痛了。 "你——"被讽刺毫无人格魅力的波塞冬气急,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要知道,阿波罗这话在某些程度上都是真的,那些女人想要的不过是床上的高·潮,纵使不是他波塞冬也行。 说的更直白一点,他只不过是这些女人在阿波罗那里得不到满足之后的替代品罢了,这样的事实让他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也让他这几千年来的风流韵事都摆脱不了这人的阴影。 "我?我怎么了?纵使是你也不能否认,在女人方面,我并不需要用性这种手段。" "所以,让她们喜欢你却不碰她们,只是你证明自己魅力的手段?" "别把我说的跟滥情的混蛋似得,交往之前我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这并非爱情,只是你情我愿的友好交流。" 他渣吗?阿波罗无所谓的笑了笑,在感情方面他的确是渣了,但那又如何呢?他从来不掩饰这个事实,决定权向来交在对方手里,愿不愿意交往都是对方的意愿,他从不强迫。 "你这是在炫耀吗?炫耀你只需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大堆女人前赴后继的爱上你?" "你脑子被狗啃了吗?波塞冬,我只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在床上的搏命演出也比不过我的几句话,在这方面,你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你!!"只是声音就能够看出波塞冬此刻究竟是有多么的气急败坏了,主神这玩意儿都是一群心比天高的家伙,输比被封印更加令人难以接受,一如阿波罗,一如波塞冬。"你是仗着此刻我无法做什么才敢如此放肆吗?" "是有如何?"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他计较了几千年的敌人,也或许是因为此刻身体年龄的幼稚化,阿波罗竟微微扬起了下巴,十足的挑衅,"有本事你咬我啊。" ☆、第十八章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身体,虽然我不知道那几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但迟早有一天我会收回身体的主导权,而你我都该知道,这一天不会太晚。到时候,你还能做什么?!"没有了身体的灵魂就似没根的浮萍,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到那时,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波塞冬的话却没有引起阿波罗的担忧,甚至连脸色那份挑衅都没隐没半分,轻柔的嗓音氤氲开的是最令人咬牙切齿的恶意,"你是在提醒我,报复要趁早吗?"再糟糕还能比得上失去身体的糟糕吗?到了这种境地他还需要怕什么?更何况,他本就不是畏畏缩缩的人。 "你!"虽然关注了阿波罗数千年,波塞冬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人的性子除了表面上那种勾引人的优雅假面之外还有这种恶劣的内在,就跟个无赖似得,"别忘了,现在你也在我的身体之内,别做出令你自己也丢脸的事情来。" "那又如何?反正迟早会被你收回主导权,到那时,谁会知道壳子里面换了的灵魂?"他对这种事情可是一直看的很开的,破坏敌人名誉这种事情他十分乐意。 半晌沉默,波塞冬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那努力保持平静的僵硬谁都听得出来:"难道你就没想过找自己的身体吗?还有,搞清楚现在的具体状况。" "我的身体不在这里,至少我完全感应不到。至于这里……"阿波罗的目光从四周滑过,朴素的木桌、木椅,小而柔软的单人床旁窗帘正紧紧拉着,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一杯水,应该是给他喝的,"或许我们该直接询问一下这边的主人。" 波塞冬这次对阿波罗的话没有意见,因为他也听见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了,粗重、短促,只是个普通人类。 尽管波塞冬和阿波罗已经听见了来者的呼吸声,但因为他们那超人的听力,是以真正等来者到达这个房间时已经过去了两三分钟。 "嗯?"来者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在看见他后,脸色闪过了惊讶和喜悦,还有一种诡异的害怕和担忧。只是不等这些情绪在阿波罗的眼中更加清晰,小女孩就转身小跑了出去,那脚步声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可以窥见其中的频率。"爸爸、妈妈,他醒了。" 小女孩的话是陌生的语种,并非他们用惯了的,但他们却并不需要担心交流问题。复制语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甚至都不需要任何肢体接触就能够把这门语言完全学会,这就是身为神明之后的其中一个连锁反应,所谓的全知全能。 很快的,随着小女孩的返回来了一对中年夫妇,两人看上去四十左右的样子,模样很普通,看上去比较和善,只是和小女孩一样,这种和善之后有一种诡异的违合感,暂时还说不清是什么。 两人在看见他后眼中浮现了淡淡的安心,其中那个女人更是有些激动的靠了上来伸手想要抱住他,只是被阿波罗不着痕迹的避开了。——虽然他对女性比较礼让,但他也不喜欢接受陌生而带着不明意图的怀抱。 落空的怀抱让女人很失望,落在阿波罗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责备,只是如同一个母亲一样泛着浓浓的爱,语气更是轻柔而温和,就放佛只要大一点就会吓到他。 "你还有哪里感到不舒服吗?别害怕,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会去找医生的。" 医生?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词啊,看样子,他们这一次可真的被三姐妹送的很远啊,不会是……阿波罗突然想起自己在前些天对三姐妹说的话,难道她们真的想办法让他离开了那个世界?! 心中所想并未在脸色显现,阿波罗只是沉默着对女人摇了摇头,除了找不到自己的身体外,他一切都很好,甚至比失去了自己身体主导权的波塞冬还要好。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放心的说着,女人的目光之中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怎么会在这种大雪天昏倒在雪地里的?" 再次朝着女人摇了摇头,阿波罗的目光缓缓移向了遮住了窗户的窗帘之上。雪地?现在是冬天吗?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冬天了,要知道,神界四季如春,而他又不怎么喜欢乱跑。 阿波罗的摇头并没有让女人失望,反而愈发的兴奋了起来,就连语速都无法自控的加快了频率。"可怜的孩子,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别担心,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父母。看上去你大概七八岁吧?只要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你会拥有一切的,不用担心没人照顾,而且除了这个小姐姐之外,你还会有一个姐姐四个小哥哥的,等我们回家了你就可以看见了。" 尽管这样说着,但女人那种语气根本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商量的意图,而是一锤定音的强迫阿波罗成为她们家的一份子一样,这让阿波罗和波塞冬同样的不喜,但却都没有说话。反正不管这女人有何意图都动不了他,现在,他就暂时先在这里呆着,把情况稍微摸清楚再说。 等阿波罗点了头,就连一旁略显寡言的男人眼中也浮现了浓浓的喜悦,这种喜悦并不正常,只要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就不会觉得正常。哪怕再善良,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接纳一个不明来历的孩子,尤其还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接纳。 只是无论如何,那对夫妇的喜悦却是真的,甚至他们已经商量为他办身份证明还有他的新名字的事宜。只有那个小女孩,躲在父母的背后偷偷的看着他,满眼都是焦急的担忧,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示,直到那对夫妇决定好一切后转身离开时,小女孩趁着夫妇的视线看不见她才快速而无声的对着他说了一个字。 逃! ☆、第十九章 连日的飞雪几乎把整个世界都埋了起来,寂静的森林之中,就连鸟兽的声音也听不见半分,只剩下那凛冽的寒风咆哮而过,伴随着被风吹起的雪花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偶尔,树枝不堪重负,细小的噼啪声,厚重的积雪滑落在地上,溅不起半点涟漪。放眼望去,只有那皑皑白雪包裹着大地,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阴恻恻的天空沉沉的似乎快要压下来,重的令人难以喘息。——这绝对不是什么出门游玩的好日子。 但就是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间,雪地上两个孩子手牵着手不停的奔跑着,仿若身后有着可怕的吃人野兽,就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纵使前面的小女孩气息已经紊乱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她也没有停下过哪怕一秒的时间来休息。 直到奔跑了很久很久,久到小女孩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腿的存在时,她才敢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平息自己燃烧着的胸腔和咽喉。 蜷缩在树木后面,紧张的查看了许久终于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了的小女孩这才放松了身体,猛地一下子瘫倒在地,冰冷透过了厚厚的衣服刺入骨髓,小女孩的脸上却绽放出了纯然的喜悦。 "终于逃出来了!"就这样躺在雪地上喘息着直到呼吸平稳下来,小女孩才从地上爬起来,直接跪着正面着一起出来的男孩,脸上是不属于孩子的严肃,"小哥哥,别回去,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去。" "为什么?"比女孩子小了一些的男孩比起女孩的狼狈要好太多,尽管嘴里问着问题,但眼中却不见疑惑,只是女孩太小,她还看不清男孩的眼,只觉得那双眼很美,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染上悲哀的绝望。 "回去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的,他们会和对其他人一样对你,不能回去。"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女孩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在雪地的映衬下几乎透明。 "可怕?你好像很讨厌你的父母。"这已经不仅仅是讨厌了,而是混杂着厌恶和害怕的其他情绪。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突然激动的喊了起来,小女孩的神情渐渐的染上了悲伤,那双本该属于孩子天真的眼眸中,弥散开满地的萧瑟,"他们不是我的父母。" 再次重复了一遍,小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孩,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男孩,正是因为他,自己才终于有了逃出来的勇气。"我的父母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是个孤儿,在我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时,他们说要领养我。那个时候我好开心啊,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我终于也有家了。可是、可是……" 憋了几年的痛苦找到了倾诉的渠道,刹那间崩溃的女孩再也忍不住纵身抱住了男孩,怀抱中这个比自己还要娇小脆弱的身体竟带给她了灼灼的暖意,平息着她控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我没想到那里竟是比孤单还要可怕千百倍的地方,他们比恶魔还要可怕百倍、千倍。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也对我很好,给我买玩具给我买衣服,把我的房间布置的就跟公主房似得,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但好景不长,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我记得那时我还十分期待,因为这是我有了家人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以为那会是我一辈子最美好的记忆,可是、可是……" 没有放声大哭,女孩只是愈发紧紧的抱住了男孩,咽喉之中发出了兽类那种痛苦的呜咽。 "可是我从学校回到家,等待我的不是生日庆祝,而是他的侵犯。好痛……我哭着哀求着他停下来,我求了,可是他不肯,他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还说、还说我天生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娃娃,说、说……" 泣不成声的说着记忆深处最灰暗的过往,小小的女孩咬住了唇想要阻止自己愈发颤抖的哽咽,她不想让自己更加脆弱。 深深的呼吸一口,女孩才能继续开口,"说我的身体很美,说每次偷看我洗澡时他就忍不住期待这一刻。我哭着,哭的很大声很大声,我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让我喊妈妈的女人,我求她,求她让他停下来,可是她只是……只是在笑,笑的很开心,就好像看见我被她丈夫侵犯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自从那日之后,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受不了了,我想尽办法逃出去,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够逃到哪里去,我没有家人,没有钱,没有吃的没有住的,我能够逃到哪里去呢?我见过很多街头流浪的孩子,我不敢,我没有勇气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我只能忍。 直到我十岁生日之后,他终于不再碰我,我以为我的地狱终于过去了,但没过几天,他们竟带回来一个小男孩,正是我当初被带来的年纪,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我不敢说,不敢说!" 自责几乎将女孩逼到崩溃,但她的话语却和情绪相反的愈发流畅起来,物极必反,当一个人情绪紧绷到极点,她反而能够更加平稳而连续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 "看着那个小男孩高兴的叫着他们爸爸妈妈,叫着我姐姐,我不敢想象当那一天来临时他会怎样。但我还是不敢逃……"自嘲的笑了笑,满脸泪痕的女孩神情渐渐木然,"一个、两个、三个……一次只是一个已经满足不了他们变态的心理,后面这两年,他们总共带回来五个孩子,他们遭受着我遭受的一切,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这次,他们到这渡假也是为了找他们的猎物方便下手,而我,则是诱饵。毕竟谁都不会提防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的,不是吗?" "然后,他们在雪地上发现了你,你不知道昏倒在雪地里的你是多么美,就像是童话中才存在的天使。如果碰上有那么一点良知的人,我相信你必定会被当成小王子对待,只可惜你遇上的是恶魔,天使终将坠落。" "可是你救了我,不是吗?" "不,"轻摇着头,女孩放开了男孩,泪痕未干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容,"是你救了我。还记得吗?你对我说,果断前行或许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但畏畏缩缩却永远难以成事。是的,我已经畏畏缩缩了四年,够久了,纵使逃出来会饿死街头,也总比呆在那种人身上助纣为虐的强,或许这醒悟来的已经太晚,但终于,我还是等到了属于我的救赎。" 她的生活不是童话,但他却是她的天使。 ☆、第二十章 "你还真听话。" 靠着冷硬的山洞,洞外还有着纷纷扬扬飘着的雪花,几乎熄灭的柴火在空气之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微弱的橘黄色照的灰黑色的洞内几许鬼魅,这样的气氛之中,自己脑子里突兀的冒出声音,若是正常人的话早就吓坏了吧。 心里不着边际的这样想着,阿波罗却只是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点的姿势继续靠坐着,嘴唇没有开合,仅仅只是在心里回答了波塞冬那带着几许讥讽的话语。 "你可以鄙视人类,但我却不会无视他人给与的善意。"或许因为他是从人类转变的,他对于人类的感情要稍稍复杂了点,对他来说,其实那个小女孩并不重要,但是她冒着危险带着他一起逃出了她认为是魔鬼的人身边,从那时起,他就愿意先顺着她的想法来,反正对他无害,不是吗? "善意?"冷哼一声,波塞冬承认他越来越不理解这人了,"我们根本就不需要这善意。"尽管身体缩水了,但他还不用担心被两名人类加害。 "嗯哼,那又为何要拒绝呢?又不是恶意。"对波塞冬说完,阿波罗就抬起了眸看向洞口,瘦弱的身影有些颤抖,但出口的话语却勉力压制住这些,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女孩如何努力的在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让它看起来完全正常。 "雪下的太大了,积雪太厚,我不敢走远。"在这种地方,她不敢放着男孩一个人在这里太久。"对不起,我没找到食物。" 沉默的看着满脸不安自责的女孩,阿波罗顿了顿站了起来,"我们出去。"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东西吃? "出去?可是……"担忧的看着男孩那似乎被风轻轻一刮就会飞走的身体,女孩有些犹豫。虽然她知道只有走出这个森林才可能找得到食物,但他撑得住吗? "走吧。"事实上阿波罗比女孩更担心自己的身体状态,虽然他现在还不饿,但若是饿了,身边只有这个女孩的话那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还是走入人群,选择可以多一些。 看着男孩已经先一步走出山洞,女孩最终坚定了神色跟了上去。才出山洞,呼啸着的风雪几乎将他们瘦小的身体淹没,被雪花迷住了的眼分辨不清方向,女孩只知道紧紧的跟住了男孩,咬着牙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一步步迈开步子,不停留、不迟疑。 女孩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或许一小时,或许已经一天,身体已经冻的开始麻木起来,但她并不觉得难受,在她看来,和男孩一起就是她最大的快乐,她一生最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 突的,男孩停了下来,女孩有些疑惑,发现男孩的视线落在了某个方向,她顺着男孩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看不清。"怎么了?"天气已经开始灰蒙蒙的,风雪又变大了,呼呼的听着就觉得浑身发疼。 "那里有人。"或者说不是人,那气息,比起人类要强大许多。 "什么?!"惊呼一声,女孩朝着男孩所指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期间也不忘拉着男孩一起。走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长到女孩以为那个人只是男孩眼花之后的产物时,她真的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站在雪地满眼茫然的小女孩。"真的有人!" 女孩的声音似乎引起了那个小女孩的注意力,她缓缓的转头,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两人,有点迟疑有点疑惑,"你们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你……"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小女孩,女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反射性的就转头看向了男孩,寻求意见。她不忍心放着这样一个小女孩站在雪地,但想到自身难保的情况,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女孩的心软不同,阿波罗并不是个见人就救的活菩萨,更何况这个不是人类的女孩还有一位守在暗处的护花使者,他根本不需要去担心这人的安全。不过……嗅了嗅小女孩身上的气息,尽管味道并不算很好,但比起人类更强大的气息,或许是个不错的储备粮。 神族从来不会放过自己的目标,一如哈迪斯千年的盯人行动,一如阿波罗千年的报复,他们一旦定下了目标就紧紧咬住不松口,说的好听点是有坚持,说白了就是任性的自我中心罢了。所以,当阿波罗定下了自己所属的储备粮后,管她是不是还有暗处的守护者呢,拐跑再说。 "要跟我走吗?" 女孩曾经说过,雪地之中的阿波罗就像是个天使,这并不是夸张。精致的容貌总是能给人加分不少,再加上此时此刻阿波罗刻意放大的善意,女孩想,没人能够拒绝他伸出的手。 正如女孩想的,小女孩的目光落在了那朝着她伸出的手,棕色之中偶尔闪过血色的双眸渐渐清明起来,迷茫退出。小小的女孩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男孩,抬头,朝着男孩软软的笑着,用力点头。 "嗯!"她要跟他走,无关其他,她只知道,她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是他,第一个朝着她伸出手的也是他,这就够了。 对于新加入的成员,女孩笑的很和善,被人遗弃在雪地之中的孩子永远不可能有着幸福的过往,她愿意给她增添一分暖意。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小女孩眨巴了下眼,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名词的意思。 "对啊,名字。如果不记得的话,我、啊——"女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推着倒在小女孩身上,两人一起跌倒在雪地里面。 待不明状态的两名女孩从雪地之中爬起,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们被几个可怕的人类围住了,那血红而狰狞的眼在已经染灰的空气之中尤其的恐怖。而她们刚刚站着的地方,深深的痕迹让女孩们不由得颤抖,若不是男孩推开了她们,那么此时此刻,她们或许已经在这苍白的雪地之间安眠,永远的。 ☆、第二十一章 明明男孩是在场最小的孩子,但两个女孩却在发现危险后第一时间跑到了男孩的身边,似乎这样就可以安全了,也可以不再去害怕这些除了嗜杀冲动之外什么都看不出的人类。 女孩跑到了男孩的身边却并未躲在男孩的身后,身体瑟瑟发抖着还是坚持站在男孩稍稍前面一点的地方,就好似想为男孩挡掉一些危险,新加入的小女孩也被护在了身后。 "别、别怕,我、我会保护你们的。" 没有人相信一个连话都已经开始颤抖的人能够保护的了谁,尤其说这话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但是没有人去嘲笑她的自不量力,新加入的成员也只是因为女孩的态度影响而愈发靠近了男孩,汲取这从男孩身上传来的温度,并不算暖和,但让她感到心安。 失去了理性的人群朝着他们渐渐靠拢,咽喉间还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咆哮声,为这灰黑色的雪夜添上了几许的阴森。蓦的,人群尖吼一声飞扑了上去,站在最前面的女孩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捧着脑袋尖叫,瘦弱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双脚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移动一步。 "没事了,姐姐,没事了……"低低的安慰终于让尖叫着的女孩停了下来,颤巍巍的睁开了眼,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四周,发现刚刚扑向了他们的人群一个个散落着躺在雪地之上,一动不动的躯体显示着他们已经死亡的事实,只是那双血红血红的眼,依旧狰狞着临死前的嗜杀。 这是女孩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见尸体,尽管这些人在死之前的状态或许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类了,但这依旧让女孩感到心惊胆战的,饥饿、疲惫,再加上太过于紧绷的神经,终于,女孩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女孩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奇怪的男人,当那个男人用诡异的语气把手伸向她时,她控制不住的尖叫哭喊了起来。 "走开、你走开、不要碰我、呜呜、他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突然间的哭喊让男人的动作僵在半空,随后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满脸无奈,难道他长得很想是猥琐小女孩的怪蜀黍吗? "好好好,不碰不碰,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去找他好不好?" "他……"男人的话终于让女孩愣住了,半晌,才环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放声哭泣,"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竟然都没问,我……" 男人的神情愈发无奈了,和小孩子相处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回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你说说他长什么样子?" 顿时,女孩抬起了头,双眸中的光芒灼灼发亮,"天使!他是天使!" "……"他不信童话已经好多年了,所以别再折腾他了行不行? 男人的沉默让女孩急了,一反之前的恐惧,女孩一下子扑到了男人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衣摆哽咽着哀求:"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外面有外人想要伤害他,我不能、我不能再看见他们伤害别人了,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会乖乖的,我不哭、不哭……" 似乎生怕男人不信,女孩擦干着脸色的眼泪,力道之大都让那张脸开始红肿了起来,这让男人的目光愈发柔和:"好,我帮你找,你告诉我你最后在哪里见到他的?" "雪地,我在雪地里面,好多好可怕的人,我和他在一起,还有妹妹,她也在,我、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他们,我、我……" "你说的是另外两个孩子?" "是的是的!"用力的点着头,女孩期待的看着男人,问出的话语小心翼翼的害怕听见让她接受不了的回答,"他们还好吗?" "你放心吧,他们很好,就在另一个房间休息。"那两个孩子其实并没受什么伤,反而是这个小女孩,除了饥饿和疲惫之外,明显遭受了长久的虐待,或许这就是她口中想要伤害男孩的人做的吧。"你的身体很虚弱,好好休息吧。" "我很好我很好,我能见见他们吗?" 知道女孩见不得两人是不会真正安心的,男人叹了口气,想要伸手却在女孩眼底控制不住的害怕后止住,甚至还很体贴的退后了几步让女孩安心。 "我带你去见他们。" "谢谢,谢谢。"忙不迭的从床上爬起来,女孩跟着男人终于如愿的看见了两人,终于放松的心弦让她喜极而泣,"你们没事,太好了,你们都没事……" "我们都没事哦,所以姐姐不要哭了。"小女孩微笑着靠近了女孩,柔声安慰着她的家人,"姐姐很勇敢呢,保护了我们。" 听了小女孩的话语,女孩的哭泣愈发的悲戚,"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赎罪。我没有救他们,我袖手旁观着看着他们被伤害,是我的错,我不能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我在利用你们让我自己得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她勇敢,是她根本无法挪开脚步,就好像只要救了他们,她身上的罪恶感就会轻一些,她是坏人,她利用了他们来补偿她的罪孽。 小女孩虽然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但是她知道的是无论因为什么,这个姐姐挡在了危险的面前在保护她们,所以,"没事的,我们不怪你。" "真的吗?"抬起头,泪眼婆娑着看向男孩,女孩的眼掺杂着期待和害怕,直到男孩点了点头,女孩的心才得到了宽慰。就如同罪人找神父忏悔,男孩就是女孩的救赎。 看着抱成一团的三个孩子,站在一旁的男人最终暗叹一声,把心中原本的打算彻底放弃,拆散这三个孩子分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他又如何做的出来?再抬头,男人脸上已经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吗?" 男人自认为自己的笑容、表情都很到位,可是为何,那个最大的孩子在听见他这句话后第一反应就是满脸恐惧的躲到了男孩的身后?他有那么恐怖吗?! 笑容僵硬了一下,男人只能把自己的表情愈发的放柔,声音轻缓,"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如果想害你们我也不会出手救你们了,不是吗?" 男人已经尽力在消除孩子们的戒心了,只可惜成效不大,两名女孩子只是把目光放在了男孩的身上,这也让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最小却最安静也是最沉稳的孩子身上,这个就是女孩口中的天使吗?确实,容貌比精心制作的娃娃都还要精致上几分,但他相信,能够让两个孩子如此依赖的男孩拥有的,应该不仅仅是这容貌吧。 "我们留下。"男孩的话让男人放心了下来,他知道,只要男孩同意,两名女孩也会同意的。 "那你们有名字吗?"在见到女孩的沉默后,男人知道对方明显对这个问题不想多说,于是继续开口,一锤定音,"那我帮你们起一个吧。男孩就叫凛,姐姐织姬妹妹优姬,都随我我姓黑主。" ☆、第二十二章 阳光明媚,淡淡的金黄色透过了透明的玻璃在房间内洒落,缓缓的爬上了躺在沙发上假寐少年的脸庞,本就精致的容颜在镀上了一层光芒后柔和到失真,就放佛只处于记忆之中的美,勾起人们深刻入骨的贪恋。 男人藏在镜片后的双眼落在少年身上,复杂的情绪缓缓浮了上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脱下平日里傻爸爸的形象,流露出几分属于他年龄的沉稳。 蓦的,大门被人有些急切的打开,打破了一室的安静。男人及时的收敛起脸色所有的思绪,剩下的只有和往日里一般傻兮兮的笑和不着调的行为举止。 "优姬是来看爸爸了吗?爸爸好高兴啊~~"说着,黑主灰阎就飞扑向了进门的女孩,只可惜被女孩毫不留情的避开了。 "爸爸你别闹了,告诉我,那只吸血鬼是不是又欺负凛了?!" "呃……"本想出口的哀怨就这么被堵在了口中,黑主灰阎瞅着自家养女冒火的双眼很是无奈,你知不知道你口中那只所谓的吸血鬼才是原本你该守护的人?不过阴差阳错的中场换戏,才落得现在这种场面。 只是……黑主灰阎的目光再次扫向了沙发之上似乎完全没有被他们影响到依旧假寐着的少年,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完全值得少女如此袒护,因为就连他都忍不住在这些年中投入了十足十的真心。 "优姬,你别急,他不会欺负凛的。"若真欺负了,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什么不会欺负?"少女对此可不认同,不过却还是自觉的把自己的声音调到了最低档,"我可是听说了,黄昏时那只吸血鬼又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凛了,哼,我才不会把凛交给一只吸血鬼呢!"想觊觎她的宝贝弟弟,得先问她答不答应。 "……这个,我保证他对凛没这心思。"如果可以,黑主灰阎真的很想失意体前屈的向天呐喊一番:少女你搞错目标了有木有?人家那不是不怀好意色迷迷啊,人家只不过是嫉妒啊!!——只是黑主桑,少女绝对没有提过色迷迷这个词啊喂! "你保证有什么用?哪一次你不都保证没下一次了?可是呢,他还是每次都盯着凛不放,就跟狗看见了狗骨头似得……啊,呸呸,什么狗骨头,瞧我说的什么话啊,凛才不是狗骨头呢,起码得是最高级的狗粮!" "……"喂喂!少女,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少女表示在她心里有区别就好,其他人无视无视。"都跟你说了,夜间部那群家伙有我们三人就够了,干嘛弄什么轮番制啊,把凛暴露在那群人视线之中,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看着一脸认真的少女,黑主灰阎只能无奈叹气,"优姬,我知道你重视凛,但也不能让他一直呆在象牙塔,你该知道他不是公主。" "他当然不是公主。"黑主优姬回视着黑主灰阎,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很严肃,"他是王子。" 囧——这是黑主灰阎在听见少女的严肃申明之后唯一能够反应出来的表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公主和王子除了性别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样被护在象牙塔之中的花朵吗? "你不懂。"把黑主灰阎的表情收入眼中,黑主优姬脸色脱出了属于少女的天真和任性,"从他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你不知道那份肌肤相触的温度给了我多大的震撼,你不知道站在雪地之中的凛……他浅浅的笑着,让不知道过去的我从此心安。自此之后,哪怕我知道他有能力处理好任何事情,哪怕我知道他比我厉害很多,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担心去保护,这是一种无法控制的心情,你没有,所以你不懂。" 沉默,在黑主灰阎的脸色蔓延。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这个看上去依旧天真的女儿已经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长大,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这般有想法。 只是啊……垂下了眼帘,让自己眼中的思绪被镜片遮住,黑主灰阎暗中叹息,他真的没有吗?明明一开始自己想要保护的只有优姬,甚至起初他还有过把少年还有织姬送给其他人家养的打算的,可是最后呢?渐渐的付出真心,渐渐的真正开始在意,他又如何会不懂? 只是这些他并不打算对任何人说,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徒惹更多的麻烦?"优姬,我真的可以保证,玖兰枢不会对凛做什么的,他在意的并非是凛。" "我不管他在意的是谁,我在意的只有凛会不会受到伤害。爸爸,我没有过去。"所以,她选择的只有现在和未来。 黑主灰阎微微怔愣,抬眸看去,背着阳光的少女脸色神情淡淡,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单纯。他知道,他的小女儿已经长大,他有几分欣慰,却也有几分难过。 "优姬,你不知道,过去并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爸爸,是你不知道。"蓦然勾唇,少女的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少年身上,柔和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与其被过去纠缠,我宁愿选择我的未来。" 闻言,黑主灰阎身体一震,满目惊愕的看着少女——与其被过去纠缠,宁愿选择未来吗? 渐渐的,目光垂落,黑主灰阎不知道此刻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或许是自嘲比较多吧,说什么保护,但实际上他却还没有少女看的清放得下,被过去纠缠着的自己,如何去保护少女,如何去保护他那些可爱的孩子? 心思在刹那间清明,如同去除了多年的枷锁,黑主灰阎突然间觉得浑身轻松,就连心情也不再沉重。他看着少女,视线缓缓滑过,最终和少女一起落在了少年阳光下的脸庞上。 "优姬,我不会让人伤害凛。"不是保证他人不会伤害,而是他不会让人伤害,这从根本上来讲出发角度已经不同,也让黑主优姬渐渐心安。 起先她并未察觉,但是慢慢的她发现,爸爸对她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姐姐和凛,甚至对后来才来的零的关注度也高于姐姐和凛,这种不同让她愈发的觉得爸爸在凛和姐姐的周围画上了一个圈,把他们几人分成了两个世界,这让她很不安。 在吸血鬼这件事上,爸爸虽然让凛和姐姐知晓但却依旧的有些隔离,每一次也知道保证着吸血鬼不会伤害凛和姐姐,却从没有那一次保证自己会保护好他们。直到今天,爸爸终于愿意放开过去一视同仁,这让她放心不少,有爸爸的保护,凛应该会安全很多。她可没忘记那个雪夜爸爸和现在这幅模样完全不同的身手。 "爸爸。" "嗯?" "其实你也很喜欢凛吧。" "爸爸当然、当然喜欢啊,你们爸爸都喜欢!" "呵……" "优姬在笑什么?来,让爸爸抱抱~~" 父女俩的谈话在笑闹之中结束,至于被讨论的中心人物,此刻他正和波塞冬就着"身为身体的原主在失去身体主导权的时候是否还保留对身体行为的决定权"这个问题做着热烈的讨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泡在游戏出不来了肿么办……☆、第二十三章 九年,对于神族而言就是个不起眼的词,就跟眨了下眼差不多的时间而已算不得啥,所以波塞冬也没有因为这九个年头没抢回身体主导权而抓狂,他甚至都不若一开始那般感到不甘。——习惯,总是容易在环境之下屈服。 但这并不意味着波塞冬对阿波罗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不满,譬如改名一事儿,他就觉得阿波罗做的太丧权辱国了,他波塞冬的名字是多么响亮,凭什么让一个人类改成杂七八拉的名字? 对此,阿波罗表示他开始头疼了。九年来,被迫的朝夕相处让他不得不压下了对波塞冬已经形成了习惯的排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张口闭口就讽刺的爱好了,他就是觉得吧,他这位敌人有时候还真幼稚的很。 "只是个名字而已,至于你斤斤计较那么久吗?"从九年前念叨到现在,这人不嫌烦他都嫌烦了啊有没有?名字对他而言不过是他人口中的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都一样? "什么叫做只是个名字而已?"波塞冬对阿波罗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十分之不满,"名字是我们的象征,怎容许随随便便就更改?还是被一个人类更改。" "被改的是我的名字,所以,你不需要再耿耿于怀了行不?"或许因为他有了那个短暂的前世,所以对于名字这个问题并没波塞冬的这种执着。 "别忘了你用的是我的身体,既然是我的,我就有拒绝的权利!" "等你重新掌管这身体主导权的时候再说吧。" "你!"如果有实体的话,波塞冬此刻估计被气的要跳脚了,阿波罗的话简直就是专挑他的脚痛踩下去的,九年的时间没有抢回主导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不过,九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波塞冬在阿波罗的针锋相对之下找到出路了。他平顺了一下被气急的呼吸,语调放缓,"你就从来不担心自己身体的去处吗?" "担心能改变现状?既然不能,何必去浪费情绪?"他承认他就是个及时享乐主义,性子懒散到一塌糊涂的地步,对于无能为力的身体他一向看的很开。"我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身为海皇却一直被我压制着,你说若是让那群八卦的家伙知道,该有多乐呵。" "你也就趁着现在过过嘴瘾吧,等我翻身了必定把你死死压着,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翻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次觉得禁锢他的力量有些松动时,阿波罗就会突然获得新的力量,这股力量修补了那些裂缝让他只能继续被困,无法夺回身体的主导。 事实上这不仅仅是波塞冬的疑惑,也是阿波罗的不解。当然,他并不是不解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毕竟这力量跟随了他这么久了他已经熟悉过头,是属于淫妖体质的那部分力量。他不解的是,从何而来? 他的身体不见了,他现在用的身体也早就成熟,但是至今一次都没有过那股子寻食的冲动。他饥饿过,但每次都是才开始,那股力量就已经从体内涌向了四肢百骸,而且比他之前任何一次——冥界那次除外——都要来的充沛绵长,就好似自动补充一样,这也是他对自己身体唯一的担忧了。 心里想的面上可没有显示半分,阿波罗的语气依旧懒洋洋的让人听着就觉得犯困,"今日不知明日事,你怎知道以后是你压我还是我压你?" 嗤笑一声,纵使被压制了九年,波塞冬对自己的实力也从没怀疑过:"阿波罗,我承认你在三界也属于佼佼者,但论实力,你是斗不过我的。还是说……你想拉着我那位哥哥做靠山?" "闭嘴!"若说有什么事情才能够让阿波罗'活泼'起来的话,那无疑就是和冥王有关的一切事宜了,"若不是你,我怎会和他扯上关系?现在你还敢提?诅咒你以后再也睡不了女人!" "……"这么低级而幼稚的诅咒在一开始是让波塞冬很愤怒的,因为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但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听多了他只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这样的阿波罗让他竟觉得有几分……有趣?"女人只不过是闲暇时分的消遣罢了。" 冷哼一声,阿波罗的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对啊,一天三次的消遣。" "那是因为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无所谓的接口,波塞冬并未反驳阿波罗的话,因为这是事实。 "有趣?你觉得什么才有趣?"和雅典娜抢地盘还是和宙斯狼狈为奸陷害别人? 摸了摸下巴——如果他现在还有的话,波塞冬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捉弄的期待:"我现在就觉得你很有趣。"虽然一开始他也是被迫和这人朝夕相对没办法才努力挖掘让自己觉得不那么无聊的事情出来的,但逐渐的他发现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挖掘,这个人身上就有很多小秘密让他很是好奇,以至于让他在这枯燥的时光之中过不那么乏味。 "有趣你妹!波塞冬,别把我当老鼠,你不是猫。"他可不喜欢被人当玩具把玩,尽管此时对方能动的不过只有嘴皮子而已。 "我当然不是猫,你也不是老鼠,只是你依旧让我觉得有趣,现在这样的你有几人知晓?"他相信不会太多,甚至根本没人见过这人的这一面,这样的猜想不知道为何让他莫名的兴奋。 "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这一次波塞冬并未马上回话,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平静的语气反而让阿波罗觉得诡异到发毛,他总觉得波塞冬要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当然,这人从没说过什么好话。 "你说我不是猫,的确,我不是猫,因为你更加像。尤其是每次你被惹恼时,龇牙的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惹下去。 "……你信不信你再说一句我就跑去特殊性夜店让你的身体好好享受一番被疼爱的滋味。"尼玛他哪里像炸毛的猫了?! 这次,沉默的轮到波塞冬了,他可没有单蠢到不知道何为特殊性夜店了,只是啊,比起和其他男人滚床单,"我宁愿和你做。" "……"阿波罗相信这个男人的下限当前已经下线了。 ☆、第二十四章 下限?那是个什么东西?波塞冬表示他从头到尾都不认识这东西。而且,虽然是一时快语,但随后想想也是真的,尽管这人一大堆的缺点,但若是和他人相比,这人无疑是优秀的。 波塞冬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个什么心理,一边不断的讥讽这人一边又忍不住看高对手,矛盾却又该死的让他不觉得有半分违合,就和他们现在这种诡异的关系一样,渐渐的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要不得但从没想过要戒除。 "难道你自觉堕落的已经连人类都比不上了?" 很想翻个白眼给这人看看,阿波罗一直觉得他和神界某些人很有代沟,比如三位主神,很多时候他都无法理解这三位的思维。 "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当然有,你找人难道不会挑选比较优秀的吗?"只有优秀的才能配得上他。这句言外之意波塞冬是半点都不掩饰,阿波罗也是听的个真真切切,真切到让他习惯性的勾唇嗤笑了出来——当然,只是在内心里。 "你们究竟是凭什么都这般自恋?"若说在人类之中长大那他还理解,毕竟无论从外貌还是能力上来说,神族的确有自傲的资本,但这些都是神界土着居民,周围全是同类,所以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老子天下第一你身为老子身边人也必须高贵优秀到爆要不然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天下苍生"的睥睨感? "自恋?这只不是是自信罢了,我可不屑于掩饰着自己本性当个什么谦谦君子。" 想要什么就去得到,舍弃什么就不回头,何必遮遮掩掩搞的像是似得让人厌烦?所以他一度的对这人很看不过眼,认为他的那些个温柔不过是假面,伪装让他一直对这人很是忽视。 直到那次意外之后他才知道,假面并非伪装,只不过是这人刻入骨子里面的习惯,因为没有一个人在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敌人的同时还会维持假面,那没有意义。 "就你还想当君子?"讥讽的低笑一声,阿波罗表示这真是年度最大的冷笑话,没有之一。"波塞冬,说死了你也只是个花心风流的公子哥儿。" "别搞的自己很清高,我们也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说不得谁。不过我着实不明白,既然不上床,你究竟为何要勾搭那些女人?觉得好玩?"在他看来,费尽心力勾搭那些女人为的不过就是一夜风流罢了,过后温情就不再。但这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去占有而是和她们保持长久的良好关系,这还真的令人费解。 "好玩?波塞冬,你真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干撑的慌吗?"虽然记忆已经很遥远,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在一开始,他甚至还有一辈子找个合心意的女孩在一起的伟大心愿,直到他发现自己的体质。 一开始很慌乱,身边并没有同类教导他,他只能胡乱的到处找资料查询。但渐渐的他开始摸索出几分掌控方法后,就不得不为了自己不成为杀人犯而周游在各种女人之间,强忍着不喜同时和很多女人上床乱搞,那段时间的生活糜烂到让他想吐。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开始对床事感到厌烦,身体上得到了□,灵魂却只余下冰凉。 就在他以为他的一辈子都会这样过时,他的体质引发了某些女人的疯狂,她们合谋干掉了他,原因是为了什么真正的得到他。其实那时候只要努力一下他还是可以活下去的,但长久以来的厌烦让他放弃了挣扎迎接了死亡,只是没想到那句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一种开始竟然如此符合他的情况,他成了阿波罗,神族强大的体质让他不需要做到最后就能够获取足够的力量,这点让他很满足。 有妹妹有朋友有食物,生活一下子变得美好起来。尽管他有一大帮子血缘复杂而混乱的亲戚,还有一个完全没有半点老爹自觉的爹,还有那杂七八拉有名分没名分的后妈,但这都不能影响到他的好心情,他过的一直很满足。 然后,意外出现了,他的生活开始陷入了诡异状态之中一直延续至今,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明明他不过就是个受害人,为何到最后最凄惨的却是他?至于连身体主导权都被剥夺的波塞冬,阿波罗表示这完全是自作自受! 不知道阿波罗心中的想法,波塞冬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还真的怀疑你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消遣来着,要不然是为何?只是调个情而已有何乐趣可言?"男女嘛,调情什么的还不是为了最后的享受,可这人倒好,女人全被他勾搭走了他却是只看不吃,纯属浪费啊。 "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是永远无法理解高等种族的想法的。"半咏叹调的语气感慨了一声,阿波罗只差没有耸肩摊手表示鄙视了,在滥交方面,这辈子他都不会和波塞冬还有宙斯有相交的想法了。 "你这是侮辱!" "你不承认?" "尽管我女人很多,但我的思想还没有安装在下半身上。"消遣,并不能成为主导。他就从没有为女人而误事过,反倒是这人,他有好几次差点为了这人失去理智——被气的。 "也差不多了。"无所谓的说了一句,阿波罗估摸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还有,以后别有事没事干扰我,我对精神病院不感兴趣。" 什么叫干扰?"你是不是忘了这本就是我的身体?"他这只是在挣回自己的领土权利好不好? "但现在是我在用,想要决定权?夺回了主导权再来说吧。"说实话一体双魂的日子过久了他都快以为自己得了人格分裂了,而且这个分裂人格还喜欢老是抢夺控制权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来弄的他抓狂。不过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他知道在这个悲催的世界上还有一个比自己更悲催的杯具存在。 "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很久,到那时……" "知道了知道了,到那时候你会把我赶出去让我好看嘛,听都听腻了。" 听着阿波罗的抱怨,波塞冬却是没有再说话。事实上,到时候他会如何做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晰了。一开始他的确是打算着报复,但逐渐的他发现报复心理不知何时越来越淡去,留下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到底是什么,暂时无解。 ☆、第二十五章 黑主学院,一所私立名门高校,私立二字代表着的是那辽阔的占地面积和随处可见的优美风景,校风和大部分私立相似,并不是太束缚学生。而和其他私立不同的是,它的高等部分设日间部和夜间部。 黄昏时分,橘红色的太阳已经降下了地平线,还余下几丝的光明笼罩着大地,在黑夜降临之前渲染出几分暖色调。日间部的学生们,不论男的女的都站在那连接着日、夜间部的桥头举目顾盼着寻找着令她们疯狂的身影。 终于,夜间部的大门缓缓开启,几名少男少女走了出来,不管性子是冷是热,那些人都有着一张迷人的脸庞,尤其是领头的那位,仅仅只是一个略显忧郁的眼神就引得众少女尖叫。 "啊啊啊啊玖兰前辈好帅啊——" "是啊是啊,每天都能见到玖兰前辈我都快要晕了……" "可是二姐姐大说玖兰前辈老是欺负凛大人。" 一句话,明明不算很响亮,却让尖叫着的女声都神奇的捕捉到了,这效应那是立即的,尖叫声顿时矮了不止一截。好多人眼中的迷恋渐渐变淡,余下的是一种独属于少女的那种莫名纠结。 "为什么玖兰前辈那么喜欢针对凛大人呢?明明凛大人那么温柔,每次只要被他凝视我都觉得自己幸福的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嗯嗯,我也是,虽然他们都很帅,但是凛大人身边好像有一种磁场,迷人死了!尤其凛大人刚醒来时,哦哦,那股子诱惑,我保证没人能够拒绝得了!!" "你们说玖兰前辈会不会是故意的?" "故意针对凛大人吗?为什么?" "那个、那个,不是有人说喜欢你就爱欺负你吗?" 沉默,在前一秒还是热烈的场地里面扩散出一股诡异的森冷,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刚刚说话的女生,这让那个女生颇感压力顿时紧张起来,嘴巴开开合合的说不出来话,最终把脸孔涨的通红后眼一闭,壮士断腕一般豁出去的大喊了一声。 "难道你们就没人觉得玖兰前辈是因为想要让凛大人注意到他才欺负他的吗?!!" 跨出的脚步就这样打了个虚,一直以来都以优雅出镜的玖兰枢差点就这么一个打颤摔下去毁了一世英名。在人前几乎都不脱下的忧郁美男气质第一次破碎成渣渣掉落尘埃再也寻不到踪迹,尤其当身后那些个好友皆属下都用那种"原来如此真相竟是这般残酷"的目光盯着他后,玖兰枢森森的觉得,他的人生自从遇见了那个黑主凛后就一路朝着杯具狂奔的欢乐。 "优姬……"略显迟疑的低唤了一声和群众一起看向了他的黑主优姬,玖兰枢张了张嘴,咽喉有些干巴巴的,"你也是这样想的?" 他不想问的,真的,玖兰枢敢用他所有的人格发誓他一开始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个问题,只是无奈,少女脸上那种"你这个色魔竟然敢觊觎我的宝贝"的愤慨太过于明显,明显到让他除了这个问题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黑主优姬秀眉一挑,一步就越过了旁边沉默的锥生零的保护区域,以女斗士的气势直视着玖兰枢,"怎么,自己的意图被拆穿了觉得慌了?告诉你,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哼!" "……"如果可以,玖兰枢真的很想泪奔给众人看看。你说他努力了那么久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少女最好的保护吗?想让她成为所有人的公主,让她享受世上最尊贵的荣华。 但是现实是如此残酷,中途横着插了一脚的那个黑主凛抢先遇见了失忆的优姬,成为了让优姬最依恋的那个人。这让他当初后悔的差点没把自己一口给咬死,当然,越到后来他就越控制不住咬死自己的冲动了,明明优姬是他的妹妹啊,自己才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最后呢?最后妹妹却被别人抢走了! 还有黑主灰阎也是,分明一开始答应他把黑主织姬和黑主凛送走给他人抚养的,可就在答应后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就轻而易举的转变了想法,非但没有拆开三人反而最后还多加了一个锥生零。想到这里,玖兰枢就差点爆出粗口骂一句八嘎,上天就这么见不得他们兄妹团聚友爱和谐吗?! 黑主优姬可不知道玖兰枢的想法,不过就现在的优姬,估计就算是知道了玖兰枢的想法也只会嗤笑一声然后用一种睥睨的目光斜着看人,然后冷哼甩玖兰枢一脸。 ——公主?本姑娘稀罕的可不是这种象牙塔里面的小花朵,姐姐说了,为了凛,要当就当霸气的食人花! "优姬,我并未针对黑主桑。" "是啊,你没针对凛,你只是特别的喜欢欺负凛。"气哼哼的说完,黑主优姬嫌不够似得有给了玖兰枢一击重锤,"有本事你直接到凛面前表白啊,搞什么喜欢就欺负这一套啊,幼稚的连六岁孩童都比不上!"当然,敢这么说的前提是她能肯定就算表白了凛也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他真的没有搞喜欢他就要欺负他这一套啊有木有!!他对黑主凛的态度难道不是正常的被抢走了宝贝妹妹的态度吗?不针对难道还要他好声好气的感谢他抢走了自己的妹妹?他不是圣人啊好不好?吸血鬼可是属于黑暗的种族,还没伟大到这种地步。 就在玖兰枢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叫唤打破了这略微妙的气氛,一位身材尤其是胸部特别傲人的少女走了过来,橘色的长发散落两肩,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颤动着,她的身边,正是他们议论的主角。 和玖兰枢他们出场时的热烈不同,女生们此刻默契的保持着安静,每一次,她们看见那个勾唇浅笑的少年微微迷蒙的双眼时就忍不住安静下来,生怕扰了他的清静。 "优姬、零。" "织姬姐姐、凛,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她和零轮值吗? "是爸爸,他看我们没什么事情就让我带凛出来转转,说一直呆在屋子里面闷。"这也正和她意,虽然凛的睡姿很可爱,但是整天这样睡着也不好,出来走动走动精神一下。 "这样啊,那你们等等,夜间部的人马上要去教室了,我和零也一起,我们下山去看看吧,我听说今夜有庙会,很热闹的。" 闻言,玖兰枢双眼一暗,目光不受控制的就瞥向了那个睡眼惺忪的少年,不等细想就脱口而出:"正好,今日有事要下山,一条你帮我请假,我和黑主桑一起下趟山。" 众人默,就连一条等人的目光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纠结——玖兰大人,你这种目光粘着人家不肯放的行径真的怪不得别人会做出那种猜测啊喂!! ☆、第二十六章 山下和山上,几乎就是两个世界。并非说黑主学园与世隔绝,只是学校的天真烂漫和外界的气息是不同的,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同,只是那种感觉罢了,讲不清道不明,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暮色已经渐渐的将大地笼罩,路边的街灯在还未全黑的天光之下散发出淡淡的莹白色光明,将路上的行人在地面投射出一个个灰色的影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这真是多余的存在。——望着那第五个身影,黑主优姬皱起秀眉心情很纠结,在玖兰枢十分没自觉的参与到她们兄弟姐妹的家庭活动中来时她强烈反对过,当然,零也很不欢迎,但无奈人家硬是脸皮厚的当没听懂他们的拒绝,织姬姐姐和凛又是那种不懂得拒绝的性子,到最后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了。 不过……看着身边三个自家人,优姬皱起的眉头渐渐松开,算了,难得她们在一起逛庙会,好心情就不要为其他人破坏了,还是好好享受吧。 放松了的优姬上前挽住了凛的手臂,视线也开始四周打量着,并不着痕迹的拖着自家弟弟避开人流。——庙会还未正式开始,人群却已经拥挤了起来。 和优姬相似的是黑主家的其他两位,总是笑的在黑主学员众人眼中很温柔但实际上是很傻很天真的织姬在另一面开道,而性子最冷淡的锥生零虽然满脸不耐烦但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三人超高最远三部的距离,并十分有意的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玖兰枢和三人的距离。——他绝对不会让吸血鬼再一次的伤害到自己在意的人! 至于被四人隔离了的玖兰枢,此时此刻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了,锥生零的冷淡和厌恶他理解,但是为什么其他两名女生也是用这种防贼的态度防着他?态度最友好的反倒是被保护的最严重的那个人了,对他没有半分排斥。当然,他想这人的不排斥更多是因为根本不在意而非对他有好感。 而被人拉出来的凛,他除了那一点点特意培养的好奇心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并不是他神经迟钝的根本察觉不出身边几人的心思,相反的,漫长的生命导致了他们一族都是察言观色的能手的结果,只要不是真白痴那就还是能够较为准确的捕捉到目标的真实想法的,当然要排除某些个脸皮材料与众不同的特例。 是以,他当然知道周围几人诡异的气氛,也可以猜测到这气氛多多少少是因为他。但那又如何呢?他人的心思他可管不着,更何况其实这样看着还挺有趣的,尤其是玖兰枢那一脸郁卒却不能明说的憋屈,让他看了着实很爽。——让你瞪我让你瞪我,自有优姬替我惩罚你,哼! 他当然知道其实玖兰枢会针对他并非如优姬说的什么喜欢他就要欺负他这种奇奇怪怪的理由,而是因为优姬对自己的亲近。是的,尽管黑主灰阎没有说过,但他知道玖兰枢在意的是优姬,因为当初遇见优姬时,躲在暗处的人正是玖兰枢,尤其是两人相似的气息,纵使当初没发现玖兰枢他也可以把事实猜测的□不离十了。 "凛。" "嗯?"抬眸看向优姬,就看见对方一脸兴奋的指着某个方向满是期待,"我们去放花灯吧,听说那里的花灯特别灵验,只要真心祈愿,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真的吗?"闻言,织姬双手合十满眼亮晶晶的盯着凛,明明已经二十,虽然身份证上和外界所知道的都只有十七,但的的确确已经成年的伪少女就跟个孩子似得满脸请求,"凛,我们去吧我们去吧,我想和凛还有大家一直一直在一起。" 童年的阴霾她已经尽力去遗忘,努力的做着爸爸和哥哥口中快乐的孩子,但现在的幸福却让她愈发的害怕。人类都是贪心的动物,一旦得到了就再也无法失去,假若失去,她黑主优姬的世界将会从此崩毁。 被两个名义上的姐姐纠缠,凛的眼中闪过了几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无奈。无论是神还是人,总是难以拒绝他人对你真心的好,正如他对波塞冬说的,波塞冬可以鄙视人类,但他却不会无视他人给与的善意,因为在一开始,他也是个人类。 "零。"笑着喊了一声,直到那个银发的少年满脸不耐烦却耐心的等着他开口后,凛才继续,"一起吧。" 脸色的表情就这样凝固,随即,粗声粗气的声音也掩饰不了其中的别扭,锥生零扭过了头,语气有些急促,"我没兴趣。" 话音才落,锥生零就觉手臂被人强硬的挽住了往某个方向拉着走,优姬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就如同姐姐对待调皮的弟弟那种,这让他恼怒,分明他比她大。 "零真是的又开始别扭了!坦率一点会死吗?明明那么期待。"她的家人怎么可以都这样可爱呢。脱线大条但实际上很可靠的爸爸,体贴入微的姐姐,看似冷漠实则温柔的零,当然,还有最最可爱的弟弟,能遇见这些人,她一生足矣。所以啊……优姬微微垂下了眼眸,完美的遮掩住了眼中那瞬间的暗沉。 ——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生活,无论这是否公平,她只知道,现在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而她,愿意为此而彻底舍弃过往。 "优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扭一点的零才可爱嘛。"似完全没察觉到优姬刹那间的异常,凛笑的半眯着的眼弯弯的,丝丝调侃在其中荡漾开来,惹的某位"可爱"少年差点没跳脚。 "不准再说我可爱!"比起优姬,他更加受不了这个少年的目光,那个当初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人类身份之后第一个和看旁人无异的目光,那会让他不知所措,却无法拒绝。 "可是的确很可爱啊。"无辜的笑的眉眼弯弯,少年绯色的唇勾起的弧度让锥生零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最终只能扭过头。 "哼!"银色的发丝滑过,衬着少年那发烫的耳尖愈发的绯红。 ================================= 作者有话要说:补眠睡过头了o(>﹏﹏